劉毅似乎在短短的幾天內便成了這七八個人的主心骨,與站長的裙帶關系讓他成為值得攀附和結交的人。
祁連是燕寧站的老資格,帶隊行動的時候他們顧忌著還算收斂,可他一走,劉毅兜里都換上了當地特產的頂級雪茄和名牌香煙,房間里還堆著好幾個吃空了沒洗的飯盒。
身邊有的人還在看祁連的臉色,可一個字都不敢說。
“為什么?”祁連按捺心里的火氣,“不能去救是什么意思?”
“祁哥,你身上帶傷,行動不方便。而我們又用不知道場地里的位置,要我們按照你的描述重走一次時間根本來不及。何況林子里只是幾個小隊,林子外邊才是大部隊,這么多雙眼睛盯著,我們哪里能脫身?硬打硬拼傷亡更大。”
劉毅站起來給他端了杯水,祁連沒接,那杯水便被放在了桌面上。
祁連雖然是笑著說的,可眼神卻冷了下來:“照你這么說,一場競賽犧牲五個人,算是可以忍受的傷亡范疇?”
“祁哥,他們未必會殺。就算殺了,那也是站長要處理的事情。站長出發前要我們一切以大局為重,不是讓咱們十幾號人去硬拼人家幾十號。”
祁連無動于衷,他倒要看看劉毅這張嘴能說出什么花兒來。可對方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又掃了掃身邊兄弟們開始心虛的神情,再去講什么大局為重已經不太合適了。
借著站長的東風,劉毅要從此刻開始站穩腳跟,才能帶著一批新生力量回去加入站長的陣營,現在身邊的人就是他未來的兄弟。
就算是祁連替他頂過罪,就算是陰間組帶他出過任務,就算站長囑咐過他照顧天樞,這些都無所謂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劉毅清了清嗓子。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兄弟們在這兒都是為了前程,老人不死新人就上不來。為了這個機會,咱們這群兄弟誰不是玩命拼來名額,等著升官發財娶媳婦的?誰也不想有命來沒命回去。祁哥你對兄弟幾個有情義,你回來了,哥幾個不把你交出去就算是公平;可幾個哨兵被吃了,那就純屬他們命不好,搭上我們沒必要。”
威脅似的交易提完,劉毅話鋒一轉。
“話又說回來,天樞是個靠睡謀位的跳梁小丑,除了你們高位的人沒誰待見他;而蕭山雪說到底只是你的結合向導,跟咱們兄弟,哪有半毛錢關系?這話說出去,祁哥恐怕是要被背后戳脊梁骨的。”
這話的矛頭夠明確了。
名利和公理博弈原本是勝不了的。那就潑臟水,那就扣帽子,祁連是不是這種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他的義氣蒙羞,證明祁連也是個為私不為公的壞種!
誰都沒替祁連說話,一群哨兵像突然吃了啞巴藥,該看天的看天,該望地的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