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中年人背對背坐在長椅上生氣,杜鈺夾在他們之間一臉生無可戀。祁連不好去打擾他,笑了一下權當打過招呼。
“李姐,”祁連道,“要幫忙嗎?”
“欸?祁連?”李牧莎臉上只有意外,看不出一絲緊張,只像是碰到了個遠房親戚,“不用幫忙,我這兒剛調解好。話說你怎么來了?你家小朋友呢?”
“我們出門的時候碰見條撞斷了腿的流浪狗,他非要抱回屋子里才肯走,我怕耽誤事就先一步過來,”祁連掛著笑臉,謊扯得自如,“陳所說要我找他拿幾份老檔案搬過去,還有新辦好的身份證。姐你知道在哪兒么?”
“啊?新辦好的身份證?我怎么不知道?”
李牧莎想了想,說:“要是有的話,估計都在后院樓里。不過陳所今天去了二樓辦公室還沒下來呢,要不你先去找他問問?”
祁連慌忙擺手:“姐,我今兒早上才被陳所訓了,可不敢直接去找他。”
李牧莎啊了一聲,單手托著下巴,像是看到了一只大瓜的猹,摩拳擦掌拽著祁連不讓走,假裝小聲打聽八卦。
“陳所脾氣那么好還訓你?咋回事兒啊?”
“我也一頭霧水,”祁連苦笑道,“感覺飯碗都快不保了。”
“哪兒能?他多寶貝你倆啊,”李牧莎看他也像平白撞了槍口,便不再扯著他問,“陸所在后頭呢,要不你先跟他打探打探消息?”
祁連聽了這話,臉上似乎有幾分難為情。
“姐,你能幫我把陸所叫過來嗎?就說我被陳所罵了,在這兒罰站呢。萬一陳所下來看不見我,我怕他發飆。”
李牧莎眼珠子一轉,覺得是個極佳的吃瓜機會,于是痛快地應聲而去;而樓上莫林悄悄把門打開了一條縫,上好膛的shouqiang放在門口地上,他看著祁連的背影冷笑了一下。
要不是為了確定蕭山雪的位置,他一定要把他一槍崩了一勞永逸。
不多時陸千里端著杯水走過來,看見垂著腦袋一臉委屈的祁連,嘿了一聲。
“我還以為小李沒得耍事誆著我耍,你真在這兒嗦?”陸千里大著嗓門道,“老陳罵你了?”
看見陸千里這副樣子,祁連心里明白了幾分。
老陸的辦公室在后院,沒什么事兒也不樂意到前邊來攪合。既然他對前院小樓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恐怕地塔是夜里悄悄潛入、在后院裝了什么小范圍的遙控殺傷武器,便能在前院控制著陳文廣一個人操控全局。
憑地塔那群人的本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點手腳不被發現簡直太簡單了。
“陸叔!”
祁連上前幾步抓著老陸的手,眼神委屈。
“陸叔,陳所今天早上訓我,說我和蕭山雪偷懶,讓我們過來拿辦好的身份證和您之前說要遷到辦身份證那個房子里去的那些老檔案。”
陸千里皺著眉,像是沒意識到話里的矛盾。
“偷懶?他啷個覺得你偷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