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那天晚上,顏兮來接周輕語下班,順帶幫她和許制片請假。
請假的事情,顏兮幾天前和許制片提過,讓劇組的執行制片協調規劃好拍攝時間。
許制片:“大小姐最近狀態不錯啊,我和魏導還商量,一鼓作氣把她的戲份全拍完!”拍戲的時候,情緒連貫,對演員入戲有很大幫助。
許制片也不是不允許藝人請假,但他覺得周輕語狀態這么好,突然請假,情緒可能會斷掉,實在可惜。
而且,周輕語周六請假一整天,而池微的音樂會正是周六,為了聽音樂會放棄拍戲,在許制片看來不劃算。
顏兮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如實相告。
“音樂會不是主要原因,明天,是輕輕母親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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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這一天,周輕語都會放空自己。
這幾乎成了她的習慣,讀書的時候,她會翹課一整天不去學校,工作以后,她也會讓喬言推掉她這一天所有的通告。
周六,天剛明,周輕語早早起來。
烏云蔽日的天空閃過幾道驚雷,沉悶的夏日稀里嘩啦下起暴雨。八月,酷暑還未褪去,悶熱和潮shi席卷而來,沖刷著這干枯的世界。
周輕語沒有化妝,一張小臉素面朝天。
她的美素來有攻擊性,艷麗得讓人挪不開眼,但當她素顏的時候,白皙的皮膚幾乎透明,唇是淡淡的粉,襯得那張明媚大氣的臉也稚嫩起來。
她也才23歲,也就剛出大學的水平。她換上一套簡約的c家套裙,微卷的長發隨意披散垂落至腰間。
傭人來問周輕語,是否要準備早飯,但周輕語沒有胃口,喝了一杯去水腫的黑咖啡,便離開周宅。
母親剛過世那兩年,周輕語會逼著周父和周宴辭和她一起去祭拜母親,她甚至要求老宅里所有傭人一起去。
好像去的人足夠多,就能證明母親還存在著,一直沒離開她。
但十三歲那年,周宴辭因為競賽采訪分不開身,周父又給他辦慶功宴,最后只有周輕語一個人去了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