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大殿nei光線充足,剛剛潑灑在容珣shen上的shui漬還是透明se,這會兒已經完全變成了暗淡的深紅。大片大片的血花在衣服上綻開,不時有血珠從指尖蜿蜒滴落,空氣中很快就散開了淡淡的血腥氣。
容珣掩住眸底沉se,面上神qg還算平靜,斂著yan睫,淡淡dao:“兒臣那日送二姑娘回府時,是孟文昌chu來接的人。”
沒想到還有孟文昌,容鴻愣了一xia。可緊接著,他又回過神來,目光陰狠地看著容珣。
“這會兒想著推脫罪責了?”容鴻冷笑,“你和孟文昌一向毫無瓜葛,既然是他接的人,你為何一開始不說?非要在暗房里被折騰三天才肯說?難dao你還想保他不成?”
容珣輕聲說:“孟文昌前段時間曾托兒臣幫他chu1理工bu上的事,兒臣念著他是貴妃的侄兒,就幫了他一把,可兒臣后來才知dao,他……”
“知dao他什么?”容鴻皺眉。
容珣垂著yan,略微虛弱的語聲在大殿nei異常清晰。
“兩個月前,西河kou發shui,淹了幾十萬匹杭綢,負責漕運的人,正是孟文昌。”
容鴻一怔,yan中很快涌上慍se,臉上細紋都變得猙獰起來:“這么大的事兒,朕怎么不知dao?!”
gao公公剛剛擺在他手邊的茶shui又被他拂落在地,瓷片碎裂的聲響異常刺耳,空曠的大殿nei無一人敢接話。
有風從殿外灌ru,容珣shen上的黏膩gan加重,shen上大大小小的傷kou,這會兒已經痛得又麻又yang。可他長睫遮掩xia的眸底,卻隱隱透chu幾分冰冷的殘忍之se。
他tian了tian唇角的血漬,低聲說:“兒臣也是前幾日才知dao的。”
不輕不重的語聲傳到容鴻耳朵里,容鴻面se難看到了極dian。
幾十萬匹杭綢啊。
江南大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