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監(jiān)察百官?”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銳利如刀。
“李琪,你給咱……好好說道說道,這錦衣衛(wèi),到底是個什么作用?怎么個監(jiān)察法?”
李琪心頭一松,知道老朱已經上鉤了!
“回稟陛下!錦衣衛(wèi)者,乃陛下之親軍也!其核心之作用,便是‘監(jiān)察’二字!”
“其一,明察暗訪。遍布朝野市井,刺探百官言行,凡有結黨營私、貪贓枉法、圖謀不軌、誹謗圣聽者,無論官職大小,皆在監(jiān)察之列!其行蹤隱秘,手段百出,使奸佞無所遁形!”
“其二,巡查緝捕。賦予其緝拿之權,凡有罪證確鑿者,可不經有司,直接拿人!省卻層層轉圜,防止通風報信,使國法如雷霆,震懾宵小!”
“其三,典詔獄,理刑名!設專屬詔獄,獨立于刑部、大理寺之外,專司審理涉及謀逆、大不敬等危及社稷之重案!審訊結果,直呈御前!此乃斷絕內外勾結,確保陛下掌握核心機要之關鍵!”
“其四,掌直駕侍衛(wèi)!精選忠誠勇武之士,拱衛(wèi)陛下周全,出入隨行,既為屏障,亦為耳目!確保陛下所聞所見,皆為真實!”
李琪將記憶中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特務機構的雛形勾勒出來。
“總而言之,錦衣衛(wèi)當權責分明,層級清晰,一切行動只對陛下負責!如同陛下手中最鋒利、最隱秘的匕首,直刺黑暗,肅清內外!使陛下耳目通明,權柄歸一,江山……永固!”
朱元璋靜靜地聽著,手指在龍椅扶手上無意識地敲擊著,發(fā)出輕微的“篤篤”聲。
李琪描繪的藍圖,無疑極具誘惑力
!一個更強大、更直接、更聽命于他個人的監(jiān)察機器!
這幾乎完美地解決了他心中對現有檢校衛(wèi)的擔憂!
然而,就在李琪以為勝券在握之時,朱元璋那雙鷹隼般的眼睛便死死釘在李琪臉上。
“監(jiān)察百官?說得好!”
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可李琪,你別忘了!”
“你爹李善長,他也是百官!”
“而且……他還是百官之首!”
“你提議設立這專司監(jiān)察百官的錦衣衛(wèi)……第一個要監(jiān)察的,豈不就是你爹?!你這是在……大義滅親?還是……另有所圖?!”
圖窮匕見!
這才是朱元璋最深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