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眼神發直地看著我:“以前我一抽煙,你都會搶過去掐掉的。”
“那是以前。”我皺起眉,“沒事我先走了。”
他慌忙攔在我面前,從公文包里掏出一疊文件遞過來。
我沒接,他便自己翻開最上面一頁,是養父母的逮捕令,罪名是故意傷害和敲詐勒索。
“他們進去了,”他苦笑一聲,指尖抖得厲害,“判了五年。”
我笑了笑:“恭喜你,終于做了回對的事。”
他的手猛地一顫,文件散落一地。
我繞開他往前走,他在身后用近乎哽咽的聲音喊:
“許念,好好過日子。”
“以后……別再遇到我們這樣的人了。”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我已經申請了強制離婚,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生活里。”
江邢舟有些恍惚,他垂下通紅的眼睛,沉默地站在原地。
我沒再開口,轉身離開。
沒有一句道別。
因為我知道,我們不會再見。沒過多久,江邢舟在網上發布了一篇長文,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攤開在陽光下——
那里面詳盡的描述和各種照片讓所有人震驚。
只是這次,沒有以前轟轟烈烈的討論,只有詭異的靜默。
那些曾經罵過我的人,開始一窩蜂地往我新注冊的社交賬號發私信,全是“對不起”。
我看著那些道歉,突然覺得好笑。
大家好像只需要一個發泄戾氣的靶子,真相是什么,從來沒人真的在乎。
我注銷了賬號。
這場鬧劇,該落幕了。
江邢舟在長文最后寫:“我親手把刀遞給了傷害她的人,我和那些劊子手沒什么兩樣。”
于是,被愚弄的網友有了新的出氣筒。
蘇芮從停職變成了徹底被律所開除,連執照都被吊銷了。
江邢舟也辭掉了工作,聽說回了老家。
我想起大學時,他帶我去旁聽他的模擬法庭,眼里閃著光說:
“將來我要讓所有受委屈的人都能站著說話。”
可他最終,還是讓自己成了制造委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