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姜枕雪用的全是歪門邪道。
靠著這些歪門邪道,就算她走向再高的位置,他都不會看得起她。
她也休想讓自己多看她一眼。
裴執墨放下身側的手慢慢縮緊,眼中的剛毅,甚至逐漸變為一種執念。
他會拼命。
很拼命做好差事,很拼命往上爬。
他要讓姜枕雪在他面前,自行慚穢。
下朝之后,皇帝也沒進后宮,直接去了養心殿批折子。
喝茶的間隙,皇帝突然開口問李德全:“你覺得,裴執墨這人如何?”
今早朝堂上的事,李德全大致也聽說了一些。
他微微彎了彎腰。
“這……奴才不了解,不好妄下揣測。”
“老狐貍,別以為朕不知道,有什么事能瞞過你的眼?”一口茶咽下,皇帝又笑了笑:“朕何嘗不知,裴執墨在裴家里還算尚可,放在朝堂根本不夠看的。哪怕是立功封將軍,里面也有水分。”
就因為有水分,皇帝對蕭玄瑾私自貶裴執墨的官絲毫沒有異議。
“但瑾王對康寧郡主上心,若想讓郡主日子過得舒心,裴家必須支棱起來。”
李德全不敢多言,低頭稱是。
皇帝放下茶杯,目光向外望去。
以他對蕭玄瑾的了解,他對一個人上心,也不一定非要得到,只會真心想讓一個人好。
康寧郡主畢竟是女子。
想讓她好,那就只能讓她的夫家好。
早朝時他提點裴執墨也是這個意思,若真的厭惡,貶得遠遠地就好,甚至隨便找個理由殺了,根本沒必要把他叫到跟前,說那么些話。
盼了七日的恢復早朝,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裴執墨的心情郁悶到了極點。
剛進裴家的大門,他就看到裴仲瑄懷里抱著個東西匆匆跑出去。
懷里的東西被他藏得嚴嚴實實,再加上裴仲瑄跑得匆忙,裴執墨都沒看清他懷里抱著的是什么,甚至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跟他說。
裴執墨心情差,也沒放在心上。
他徑直去了清暉院。
見他眉頭緊鎖,臉色蒼白,眉宇間淡淡的晦氣,楚焉心疼地為他揉著太陽穴,并把那晦氣都吸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