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沉雪,
長長的黑發在腦后半挽起一個丸子,黑色的細長發簪穿過柔窕發絲,
整個人長身玉立,如一幅深刻雕琢的工筆畫般幽靜典雅。
連星帆腦子里的電燈泡歘的一下亮了,一拍大腿:
“哦——這是你說的那個漂亮但是古怪討厭的、未婚妻!”
“哎哎哎!你說什么呢你!”
聞序連比劃帶瞪眼,
手忙腳亂地把人拽到一邊去,咬牙切齒地給他使了個眼色,
又轉過身,對明顯有些面色不善的青年報以一笑:
“連醫生接待的病人太多,估計是記錯了,你別往心里去哈。我在他面前一直都對你贊不絕口來著。”
瞿清許的目光淡然掃過聞序強裝鎮定的臉,鼻腔里輕輕哼出口氣,不置可否,轉過身,對連星帆點了點頭。
“我來陪我搭檔接受治療,”瞿清許嗓音并沒有一般oga的甜膩,反而有種別樣的磁性,“辛苦你了,連醫生。”
連星帆站在他面前,目瞪口呆。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聞序還對自己大吐苦水,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這個礙事的未婚妻甩開。
而此刻若非親眼所見,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聞序這種仿佛生下來就苦大仇深、一板一眼的家伙,居然會對這位“未婚妻”好言好語、低聲下氣到這般地步。
今天這個聞序,和自己認識的還是同一個人嗎?
“您好,方檢查。”連星帆試探地問,“那個,原諒我多嘴一句,您既然和他有婚約在身,不知道您是否清楚,聞序他堅持來我這兒治療其實是為了……”
“我知道,他是想回憶起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瞿清許平靜道。
一旁的聞序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反倒是連星帆幾乎瞠目結舌:“方檢查,您居然知道這事?既然知道,您還陪著他來——”
“你不懂,這事挺復雜的,一時半會兒說不清,”聞序急吼吼地打斷他,“星帆,你可別小看方鑒云,自從有了他陪著我梳理線索,我感覺自己恢復了不少記憶,這可全都是方鑒云的功勞。”
連星帆冷笑:“好好好,我給你當了五年主治醫師,合著是既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咯?”
“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