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在干什么?”
瞿清許驀然一掀眼皮,布滿血絲的猩紅雙眼狠狠怒視門口穿著睡袍、悠閑倚著門框的衣冠禽獸。
陸霜寒摩挲著下巴,眼神在桌上散開的報告上流連片刻,饒有興味地重新看向瞿清許盛怒的、如蓄勢待發的小獸般血氣賁張的面孔。
“哦,看來現在我們終于可以開誠布公了。”
陸霜寒惡趣味地笑起來,“錄音里和我匯報的那個人,已經被我砍了一只手,和他沒用的主子一樣死無葬身之地了。聽到仇人被手刃的感覺,如何?”
“你從一開始就認識首都的這群黑丨手丨黨,
和他們串通好了要利用黑市分贓!”
瞿清許咬緊后槽牙,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往外蹦,“我父母,
以及所有反對派官員的死,根本就是你授意的!”
陸霜寒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反而撂下這話題,慢條斯理道:
“卿卿,
這道理從來都很簡單。禁槍和禁酒、禁煙沒有任何區別,
東西被禁止,可是人的需求不會憑空消失,
人們沒法從正規渠道獲得武器,黑市自然就會大行其道。這都是控槍法案推行后必然會發生的結果,
與我是否推波助瀾無關。”
瞿清許幾乎能聽見自己牙齒碰在一起,
輕微震顫的咯咯聲,他鼻息加重,忽然一揚手,將那數十頁報告嘩的丟到滿天飄飛:
“為什么這上面寫著我已經死了!是你篡改我的身份信息?!”
陸霜寒笑得更甚。
“現在的你,
難道不是已經‘死’了嗎?”
滿屋紙片紛紛揚揚落下,
瞿清許怔怔站在其中,
不解地看著陸霜寒的臉,身子卻有所感似的,
先一步憤怒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