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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清算（第2頁）

“連楚楚，a大醫學院腫瘤科副主任醫師，從她申請4+4項目開始，所有經手的材料、評審過程、實習期間所有經手病例的操作記錄，特別是她提到的那個‘優化方案’的病人。”

他頓了頓，眼底寒光更盛：“她的家庭背景，父母，往上三代，任何可能與醫學界有交集的人脈。掘地三尺，詳細一些，我高低要知道她這身白大褂，到底是怎么‘穿’上去的。”

小虎連連點頭，他注意力高度集中，用心記下了陳淮清交代的所有事情，指令下達，一張無形而精密的大網迅速鋪開。

衛生系統、教育系統、甚至司法檔案庫的某些權限，在特定的意志推動下，悄然為這次調查開啟了綠燈。

兩個小時之后，一份厚厚的初步報告被小虎送到了陵盡家門里，放到了陳淮清“征用”了的餐桌上。

他一只手裹著紗布，另一只手細心地一頁一頁翻看，一邊看一邊滿意地點頭。

小虎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陳總，連楚楚的成績單造假和篡改22床化療數據、誤診骨轉移病人這三件事，證據鏈基本清晰了。”

陳淮清翻開資料最后的一打報告，目光迅速掃過那些觸目驚心的偽造成績單對比圖、被篡改的化療系統日志截圖、以及被連楚楚忽視的，一位李姓患者那份清晰標注“全身多發溶骨性骨質破壞”的骨掃描報告。

這些坐實了是連楚楚的無能與瀆職，而非是杜景和等規培生的問題。

他手指點向報告中的關鍵一頁：“評審委員會名單和投票記錄？”

“這才是最耐人尋味的地方。”

小虎深吸一口氣，在腦海中找到打好的稿子念道：“在初審階段，連楚楚的材料因為本科成績存在明顯短板和跨度過大的問題，曾被多位評委提出強烈質疑，初審投票結果是……不予通過。”

陳淮清挑眉：“不予通過？那她后來怎么進去的？”

小虎上前一步，指著報告上幾個被重點圈出的名字：“4+4項目當年的評審委員會主席，是德高望重的陳院士，而陳院士又是連院士多年的好友。”

“問題就出在終審。”小虎又翻過一頁，上面是一份內部會議紀要的影印件，字跡有些模糊，但關鍵信息清晰可見。

“在終審前的最后一次委員會核心成員閉門討論會上，陳院士力排眾議，發言極具分量。”

陳淮清冷笑一聲：“好一個關系戶，這么全能的復合型人才教育怎么不全國推廣啊？”

“改明兒讓搞電焊得去接骨頭，給豌豆配種的去干婦產，修路的去整形外科，我看誰敢生病。”

小虎咬著牙憋笑，臉都紅了。

“陳懷禮陳院士？”陳淮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