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都不讓她做,別說洗碗做飯,就連倒熱水都不忍心讓她來,生怕燙著她。
寧魚那雙手,八年前的厲時雁看得比他自個兒的命還要重要。
他總說,我家小魚是要當大畫家,要畫傳世名作的,這手可比什么都金貴。
可惜,八年后,時過境遷。
她這雙手早沒那么金貴,她也再不可能畫出傳世名作了。
寧魚整理了片刻思緒,扯著笑看他:“沒事,其實也就看著嚇人,不怎么疼的。”
“不疼?”厲時雁扯唇反問,眸中笑容更冷。
寧魚硬著頭皮點頭:“不疼。”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看了半晌。
寧魚扛不住他的目光,起身想走:“今天…謝謝五爺了。我這手也不太方便,應該也達不到五爺的預期,說好的三日不如改天。我的同事可能還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她剛錯身走過去,又被他一把抓緊了手腕,“五爺?”
“這么喜歡這里,那就別急著走。”
男人丟下這句話之后,拉著寧魚的手腕出了包間,進了專屬電梯,一路上了六樓。
珠玉這個地方,說現實也現實,層數都是根據顧客的階層決定的,三層往上越惹不起的公子哥,安排的樓層就越高。
說不現實也不現實,至少還有下三層允許普通人進入。
“厲時雁…你放開我!”
寧魚掙扎,她太討厭這種未知的感覺,不知道又要面臨些什么危險和緊急情況。
她越掙扎,他抓得就越緊,男人的大掌就像是鐵一樣,死死鉗制住她。
寧魚被他一下帶進最高層,又直接拉進了走廊盡頭最大的總統包廂之中。
“厲時雁!”
寧魚忍無可忍,罵了他一聲。
總統包廂里原本玩著牌的公子哥們都停住了動作,每個人身邊都有佳人相陪。
寧魚打眼看了一圈,全都是京圈名門大家的公子哥們。
從前寧母特地給她看過京圈所有大家公子的照片,這一圈人,她還真認識過。
好在沒幾家瞧得上寧家,好在是她認識他們,他們不認識他。
寧魚稍微松了口氣。
唯獨,程修明也在!
被人突然打擾了雅興,一眾公子哥們正要發作,打眼一看來人,怒氣一眨眼就全變成了諂媚和恭維的笑——
“哎呦,五爺!什么風把您給吹過來了?”
“程哥剛才還說五爺今天有可能要來,我們還不信呢,這還真來了,五爺快來坐。”
幾個公子哥就程修明沒動,一個個都迎著厲時雁過去,路過時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寧魚,眸中泛著不明的意味,也沒一個人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