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武岳有事沒來,這些戰士可算是抓到機會,隨時隨地地‘黑’他。
沈音音被幾人逗得雙眼彎成月牙,笑得燦爛:“武班長已經很厲害了。”
她之前教武岳的時間不多,加上武岳舍不得大量使用炊事班的食材練習,所以好多菜他都只是學了個皮毛。
即便那樣,做出來的也足夠好吃。
“哎。”坐在沈音音身邊,一個扔人高馬大的小戰士突然長嘆一聲,濃郁的興致瞬間暗淡,撂下筷子,雙手撐臉,板正地坐著卻不吃菜。
“小馬,你怎么了?”錢一柯問。
小馬皺起眉心,瞥了眼沈音音,壓著聲音嘟噥:“我真是替班長不值。”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面露難色,尤其是看向沈音音的眼神都變得和之前不同。
沈音音記得這小馬好像和武岳是同鄉,平時關系也不錯。
她湊近些,輕聲問:“武岳出什么事了嗎?”
“班長他……”
小馬還沒說完,錢一柯沉著臉拍落筷子:“小馬,不是說好今天來就只負責給沈姑娘道喜嗎?武岳要是知道你這幅樣子,也不會高興的。”
小馬被他訓得臉色一僵,眼皮耷拉下去,悶聲悶氣地回應:“我知道。我這不就是隨口一說嗎。”
言畢,他扭頭對沈音音賠笑:“沈姑娘,吃飯吧。”
沈音音心下茫然,下意識往顧遠洲那邊瞧,卻見他也是一頭霧水,漆黑的眼睛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掃掃那個,不知這些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也對,自從他被停職調查后,也有一段時間沒回部隊了,估計不大清楚部隊里發生的事。
之后吃飯期間,沈音音的余光一直忍不住往小馬那邊瞄。
他雖然看上去很正常地和其他人吃喝說笑,可眼里的笑意卻總是不達底,似乎總有心事。
部隊晚上還有宵禁,所以還不到晚上九點半,大家就散場了。
沈音音和顧遠洲一起去送眾人。
顧遠洲引著錢一柯和其他人在前面走,沈音音則找機會拉著小馬落在眾人后邊。
小馬喝了些酒,原本黢黑的臉泛著些許紅色,走起路來也踉踉蹌蹌。
沈音音走在他身邊,一只手虛扶著他的胳膊,等到四下無人注意的時候,才湊近低聲詢問:“小馬,武班長到底怎么了?”
一聽到這話,原本腳步踉蹌的小馬身形一停,頓在原地。
他垂著腦袋,思忖好一會兒,轉頭看向沈音音的時候,眼眶泛紅,瞧那樣子竟像是要哭。
沈音音嚇了一跳:“小馬,你這是怎么了?”
“沈姑娘。”小馬雙眼通紅,倔強地昂起腦袋,躲開沈音音的視線,可聲音里的顫抖卻躲不開,“你能不能幫幫我們班長?”
沈音音怔忡:“武岳究竟怎么了?”
“上次王寧舉報班長和你聯手倒賣部隊的東西。遠洲哥雖然被停職調查,但他深受營長喜歡,又立了不少功,這次抓那個蘇國人也是頭功。”
“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回到部隊,以后說不定還會繼續升遷。可是,我們班長卻因為這件事被勒令退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