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心里有很多想法,都是關于過去三年的遭遇,有些細節,無法與人訴說。
她很想通過畫作展示出來。
但之前一直有各種破事纏身,身體也時好時壞,讓她遲遲無法動筆。
現在既要養病,又要養耳朵的傷。
無法出門奔波,反倒有了機會。
顧傾城沉浸在藝術世界里,在頂樓一直畫到夕陽西下,直到許落顏做好晚飯。
“傾城,下去吃飯吧。”許落顏上來叫她。
顧傾城點點頭,手里畫筆未停,“馬上。”
許落顏走近,看清畫板上的內容,神色一驚,眸光定住不動。
“傾城……你這畫的——”她震驚得聲音微微顫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是你自己嗎?”
畫作上的女人,蜷縮在一片凌亂雜草中,瘦骨嶙峋,神態木訥,但眼神卻透著堅定求生的光。
她的四肢都是鐵鏈鎖住,固定在墻上。
那鐵鏈的長度足夠她生活自理,但又不可能逃出太遠。
許落顏瞬間明白,這是閨蜜被拐賣時的自畫像。
“可以說是我……也可以說是千千萬被拐賣的不幸者。”顧傾城淡淡回應,放下畫筆后起身,將整面落地窗拉上。
“走吧,下去吃飯了。”
許落顏跟著她轉身,心疼地看著她:“好不容易逃出來,你又何必再回憶那些。”
顧傾城搖搖頭,神色平靜淡漠。
“不是我非要回憶,而是那副畫面在我心里、腦海里,太根深蒂固,我越是想要刪除,就記得越深刻。也許只有直面痛苦,將它明明白白地拉出來,才能從我心里剔除。”
許落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越發心疼,“那希望等畫作完成時,你能走出這段陰影。”
晚上,顧傾城在論壇上更新了一篇股評。
剛發布,下面就有不少人留言討論。
顧傾城翻看著評論,突然,一個熟悉的網名映入眼簾。
白衣男神。
心弦驀然一緊,她盯著屏幕,手指定住鼠標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