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暗暗心驚,不自覺地防備起來。
但這大庭廣眾之下,對方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思忖著回去要提醒下陸君堯,讓他注意些。
見顧傾城一下猜出自己身份,孫啟源冷嗤了句:“你果然聰明,只是很多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會害了自己。”
顧傾城收起客套,開門見山地問:“你找我做什么?要為孫尚驍討說法?”
“難道不應該?你跟陸君堯設計圈套,把我兒子弄得身敗名裂,又在監獄里得了急性腎炎,延誤治療導致腎衰竭,這筆賬該怎么算?”孫啟源臉色越來越戾,聲音也隱忍著怒氣。
顧傾城心驚,原來孫尚驍是這么得病的。
還真是不幸。
這筆賬無論如何不能認,況且也的確跟他們關系不大。
她義正言辭地道:“是顧如意看上了小孫總,拖他下水的,關我們什么事?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兒子是什么德行,你比誰都清楚。”
顧如意跟孫尚驍,明顯一個是蒼蠅,一個是破了的臭雞蛋,兩人一拍即合,互相利用,最終慘遭報應——這是他倆自掘墳墓,怎么怪到旁人頭上。
“好一個伶牙俐齒。”孫啟源低估了她,此時也有些明白,陸君堯怎會看上這個過氣落單的顧家大小姐,顯然不是光看臉。
孫啟源笑著說完這話,轉身離開前,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做人做事留一線,也是給自己留后路,陸君堯手段過于狠厲,早晚遭反噬。”
顧傾城細細回味這話,認為孫啟源可能會把報復的苗頭對準陸君堯。
她心里不安,拿出手機當即給陸君堯發了微信,簡單說了剛才的事,讓他出門多加留心。
酒會進行到十點多,顧傾城喝了酒不能開車,唐紹安很體貼地給她安排了一個司機,送她回去。
“傾城,如無意外,你下個月就可以過來實習了,年底工作忙,你正好歷練。”拍上車門前,唐紹安笑著跟她說道。
顧傾城欣然答允,坐上車離開。
停車場不遠處,一輛平平無奇的面包車也隨即啟動,等顧傾城的瑪莎拉蒂路過后,悄然跟上。
后車座上,顧傾城拿出手機看了看,陸君堯還沒回復,說明他還沒忙完。
司機問了住址,安靜地開車。
顧傾城有些困了,一邊握著手機等陸君堯的回復,一邊閉眼假寐。
不知過了多久,平穩行駛的瑪莎拉蒂突然猛地一拐,她嚇得心一慌,睜眼坐起身,“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