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命太苦了……我以為她跟顧家撇清關系,這輩子的厄運就結束了,誰知還要受這樣一遭罪……”許落顏一邊抹淚一邊心疼地說。
陸君堯看了眼旁邊杵著的顧柏川,意有所指地道:“這遭罪也是拜顧家所賜。”
他倆一唱一和,顧柏川杵在那里,越發無地自容。
顧傾城被送到病房后,本著要安心養病的原則,陸君堯把大家都打發走了。
耳邊清靜后,他坐在病床邊,無聲地握著妻子的手,緩緩趴下去靠在她身邊。
心頭恐懼依然時不時泛濫,唯有這樣,他才能獲得片刻的安寧。
顧傾城還是渾渾噩噩,可她能感覺到陸君堯一直陪在身邊,這讓她分外安心。
身體上的疼痛令她痙攣不止,她無意識地呻吟著,把陸君堯心疼得五臟六腑都在拉扯。
那一下午,陸君堯把這一生的苦痛煎熬都體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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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意墜樓后,因為傷口爆裂,脾臟、肝臟破損,造成嚴重大出血,盡管醫院及時給她進行了手術,但情況依然十分危急。
她在icu躺著。
讓人意外的是,第二天,孫尚驍竟坐著輪椅來看她了。
但也只能隔著遠遠的距離,站在玻璃窗外遙看一眼。
“蠢貨……”他嘴巴呢喃,不屑地吐出兩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么急功冒進,最后賠上自己的命,也只是傷人家分毫,不是蠢貨又是什么。
巧的是,梁景容得知消息,竟也來看望顧如意。
沒料到會在icu外遇上孫尚驍,她冷冷斜睨了眼,當做沒看見。
梁景容去跟醫生詢問情況,醫生搖著頭無奈地說:“情況不樂觀,大概率過不去危險期……”
梁景容眉心緊蹙。
無論過去有多少恩怨,那都是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
而且,如果不是他們母子陷害,顧如意也不會流產,失去子宮,繼而瘋狂到去綁架無辜。
她于心不安。
“醫生,我想問問,她住在這里的費用……”梁景容好奇。
醫生道:“是陸教授承擔的。陸教授說,只要能吊著她一口氣,就不能讓她咽氣。”
話落,醫生嘆息了下,又補充:“其實她那個樣子,插管活著也是折磨,倒不如拔管后走個干凈。”
孫尚驍在一旁陰森森地道:“陸君堯是故意的,他就是要不惜代價吊著顧如意一條命,讓她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次呼吸,都痛苦萬分。”
梁景容回頭看著他。
是,她也明白陸君堯的用意。
可她沒有資格左右陸君堯的決定。
畢竟,自己丈夫也病著,那天價巨額的治療費還要仰仗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