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堯溫柔地笑,捏捏她的臉。
“今天的手術成功嗎?”顧傾城先關心他的工作。
“當然,”陸醫生很自信,但也沒有過分得意,“不過只是手術成功而已,病人還在icu,要度過危險期才行。”
想著網上這幾天的輿論,丈夫的所有豐功偉績都被扒了出來,顧傾城好奇地問:“你有算過自己挽救了多少條生命嗎?”
“沒……沒有特意記錄,”陸君堯一臉認真地搖搖頭,望著妻子驕傲地說,“但從我站上手術臺至今,所有手術零失誤,零死亡,還算對得起白衣天使四個字。”
說到白衣天使,顧傾城又想到他那個“白衣男神”的網名,忍不住失笑。
“你笑什么?不相信我的話?”
“當然不是,我是想起當初最開始看到你的網名,心想這肯定是個相貌極其普通,可能還發福禿頂的中年男人——不然誰會那么自戀,稱自己是男神?”顧傾城靠在他懷里,回憶著往事,一臉輕松笑意。
“結果是我小人之心了,原來我們陸醫生還真是醫術高超又年輕英俊的男神呢。”
陸君堯攬著她的肩膀微微一用力,手臂勒著她的脖頸逼迫她抬頭傾向自己,故作生氣地問:“你那時候還對我有什么不好評價?老實交代。”
“沒了,我這么善良,怎么會在背后給人惡評呢。”傾城壓著笑,抬眸看著他英俊的臉龐。
從她這個角度看去,這男人五官優越得仿佛雕塑模板。
專家說,天天看帥哥也是一種“大補”,那她每天跟這么帥的男人同床共枕,會不會補過頭?
“呵,你善良?”陸君堯咀嚼著這兩個字,特意提醒,“說我是庸醫,說我的身份榮譽都是資本的力量,說我冷血無情——我可都記著。”
如今回想,網絡暴力算什么。
他陸三少最古早的黑粉,恰恰是他最愛的老婆女王。
“哎呀,過去的事記那么清楚干嘛,都說要日久見人心嘛,只能怪我們那時候相識太短。”
看得出兩人今天心情都不錯,有心思談情說愛了。
只不過車上還有外人,傾城面皮薄,最后還是從他臂彎里掙脫,抱著他的手臂不讓其亂動了。
“對了,今天顧柏川過來談公事,之后又找我聊私事。”傾城想起白天的事,覺得有必要跟陸君堯說說。
“什么私事?”陸君堯皺眉。
“要替顧如意報仇的那個人,給他住處寄了很惡心的恐嚇快遞,他們估計是都被嚇到了,氣憤不已,就質問我到底有沒有去查那個人,甚至懷疑我是故意拖延,想讓那個人報復他們。”
說這些時,顧傾城忍不住又冷笑,“在他們眼里,我真是比蛇蝎心腸都狠毒。”
陸君堯聽完臉色陰沉不少,“看來他們始終未曾真正悔過,依然把你當仇敵。”
“不,也可能他們確實悔過了,也意識到他們對我造成的傷害。只不過他們覺得一家人之間不該計較,覺得他們跟我道歉了我就應該原諒,而我沒有原諒,也沒有毫無底線地幫助他們,偏偏我還過得這么好,而他們舉步維艱——所以他們就又破防了,恨我心太狠。”
不得不說,顧傾城對自己家人還是極其了解的。
顧家現在對她的情緒就是這么復雜。
既羨慕她的榮華富貴,又痛恨她的榮華富貴——只因為他們沒沾到這些榮華富貴的光。
陸君堯越聽臉越沉,握著她的手給予安慰,“別理會他們,下次他們再騷擾你,我去處理。”
“嗯,沒事。其實之前好久沒聯系了,只是現在因為顧氏重組的事,免不了會接觸。但我不在乎,反正我惡名已經背了,做好事也無法洗白,那就隨便他們吧。只要我在乎的人知道我是什么品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