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護阿姨的堅持下,顧傾城才起身回到陪護床上,再次睡下。
心里擱著事,她睡得也不安穩,一直在做奇奇怪怪的夢。
夢里,周圍所有人都離她而去,親生的父母兄長,關系神似姐妹的閨蜜,就連陸君堯都拋下她消失在天際……
她伸長雙手想要留住他們,可卻突然被幾個人拉扯著拽住,把她往萬丈深淵里帶。
她嚇壞了,拼命地求助嘶喊——
“陸君堯,陸君堯!”突然,顧傾城驚坐而起,把旁邊來查房的醫護都嚇了一跳。
陸君堯還躺著,聽到妻子突然叫他,也是下意識回頭想要起身,好在醫護反應快,急忙將他攔住,不然這一用力挺起,傷口肯定要裂開。
“傾城,我在……我在!”陸君堯又被壓回床榻后,連聲回應。
看護阿姨走向顧傾城,關心地道:“太太,你做噩夢了吧,陸先生好好的,醫生正在給他做檢查。”
顧傾城滿頭的冷汗,驚魂未定,等看清周遭,意識到天亮了,剛才是在做噩夢,才終于魂魄歸位,平復下來。
她起身下床,看向已經檢查完的醫護,“醫生,他怎么樣?退燒了嗎?”
“放心,退燒了,術后發燒也是身體一種正常的保護反應,只要不是高燒不退就沒事,今天我們會繼續密切觀察。”
醫生回答了顧傾城的提問,又叮囑陸君堯:“多睡覺休息,等明天體力恢復了,就可以試著下床活動活動。”
醫護離開后,顧傾城立刻回到陸君堯身邊。
“做什么夢嚇成這樣?”陸君堯看著她額頭上的冷汗,想抬手幫她擦擦,可惜夠不到。
顧傾城在病床邊坐下,想了想剛才的夢,但亂七八糟的記不清,于是搖搖頭說:“不記得了,好像就是你突然消失不見了……”
“不會的,夢都是反的。”陸君堯笑著安慰她,突然想起什么,說道,“我昨晚也做夢了,發著燒,迷迷糊糊,夢到了很多無厘頭的東西。”
顧傾城饒有興趣地問:“夢到什么?”
“太多太亂,也記不清了……但依稀記得,夢到你生了小孩,但孩子不認我,喊別人喊爸爸……”
顧傾城一臉無語,“你在夢里給自己戴綠帽子?”
“……”陸君堯臉色微僵,顯然也郁悶,“都說夢是反的,你生的孩子當然是我的。”
顧傾城笑著,無奈一嘆息:“都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懷孕生孩子了。”
他身體這樣子,恢復起碼得半年。
這半年里,不適合夫妻生活吧。
想來真郁悶,他倆輪流生病,輪流休養,結婚時間不長,不是在禁欲,就是在禁欲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