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或者說,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硬要相融,其實挺難的。
也許,就此分開,回歸各自的軌道,才是明智之舉。
周伽南知道她在暗指什么,挑眉問:“就因為我吃不慣大排檔跟路邊攤?”
“這只是表象。”
周伽南不接受她的拒絕,“以你的能力,以后事業出頭指日可待,等你有錢有能力了,你的階級自然也得到提升。這種地方,你頂多當做消遣偶爾來逛逛,那我偶爾陪你一次也沒什么。”
許落顏笑了笑,“你還挺執著。”
“我難得執著,所以你打算讓我失敗而歸?”
許落顏沒說話,但心里再次動搖。
回到車上,已經是深夜十點過了。
許落顏打了個呵欠,有些困了。
周伽南吩咐助理開車,扭頭看著她蠱惑:“要不要靠著我睡會兒?從這兒回你住處,得大半個小時。”
“不了,我撐得住。”她回應了句,扭頭看向車窗外。
周伽南就那么盯著她的側顏,又問:“周末什么安排?”
“加班,陪我媽。”
周伽南本來還想找理由把她約出來,可一聽她的回答,就知道沒戲了,于是沉默沒再說話。
路上很安靜。
許落顏一開始是能撐住的,但漸漸地眼皮開始沉重,腦袋晃晃悠悠。
沒辦法,她最近實在太忙。
盡管她已經跟上司提過自己想多陪陪生病的母親,希望調離這個案子,可上司出于種種考慮還是沒答應。
于是她只能每天抽空去醫院看看媽媽,再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上班加班。
中午沒得睡,晚上要熬夜,實在缺覺。
于是晃著晃著,她漸漸歪下去,睡著了。
周伽南默不作聲,只是在她的腦袋朝自己這邊靠攏時,他不著痕跡地把身體靠過去一些,讓她能枕著自己的肩膀。
車子回到許落顏的小區樓下后,助理很識趣地沒有說話,也沒有熄火,就那么安安靜靜地坐在駕駛位上玩手機。
周伽南也安安靜靜地坐著,給他心愛的女人當人肉靠枕。
感情總是越付出,越深陷,越無法自拔。
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仿佛是在跟自己較勁兒,又像是在跟對方較勁兒——他就想知道,自己到底做到什么程度,才能把這個女人重新征服。
許落顏這一覺睡得很舒服,沒有做夢,沒有絲毫打擾,就是很純凈很深沉的一個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