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巒姒沒回答,人已經(jīng)消失在公關部門口。
楚巒姒走后,公關部值班的幾個老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
楚巒姒開車趕到醫(yī)院時,病房門緊閉,申新一個人在走廊長椅上坐著,雙手抱著頭。
平日里一絲不茍的發(fā)型,這個時候已經(jīng)被她抓得披撒下來。
楚巒姒,“申新。”
申新聞聲抬頭,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楚經(jīng)理。”
楚巒姒看向病房門,“悠悠還在里面?”
申新承應,“在。”
楚巒姒,“我進去看看她。”
申新啞聲問,“楚經(jīng)理,我能不能問您一件事。”
楚巒姒止步回頭,“什么事?”
申新苦澀地笑,“一個沒有后臺的人想混娛樂圈,是不是特別難?”
楚巒姒心頭一緊,聲線平穩(wěn)答話,“是。”
申新眼眶通紅,就快要哭出來,“我知道,其實公司很多人背地里都在笑話悠悠,笑話她戀愛腦,你們公關部很多人也煩她,覺得她總給你找麻煩。”
楚巒姒,“人人嘲諷悠悠,可人人皆是悠悠。”
都是沒有身家背景的普通人,卻嘲諷悠悠普通又平凡。
申新看著楚巒姒,兩行清淚落下,最后她捂著眼睛跌坐在身后長椅上,長吁一口氣,“楚經(jīng)理,對不住,您,您進去吧!”
楚巒姒抿唇,轉(zhuǎn)身推開病房門,推門而入。
病房里,悠悠正跪在病床前輕拍白布下的身軀,嘴里哼著一首不成調(diào)的歌,聽著像是童謠。
察覺到有人進門,悠悠頭偏了偏。
看到來人是楚巒姒,悠悠嘴角強扯出一抹笑,“楚經(jīng)理,你來了。”
悠悠臉色煞白,眼睛腫成了一條縫,笑起來的時候可憐又可悲。
楚巒姒如鯁在喉,汲氣,“節(jié)哀。”
悠悠笑著收回視線繼續(xù)輕拍,“挺好的,反正我媽媽身子骨也不好,常年吃藥,死對她而言也是一種解脫,她再也不用看到我無能,對我失望了。”
楚巒姒,“……”
楚巒姒不會安慰人,這種氛圍下,只覺得窒息的難受。
悠悠輕哄了一下,一首歌唱完,忽然轉(zhuǎn)過頭看楚巒姒,“楚經(jīng)理,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楚巒姒提唇,“什么?”
悠悠,“我想讓我媽媽死有所歸。”
悠悠說完,又解釋,“我的錢都捐去災區(qū)了,不夠給我媽媽買一塊墓地,我,我……”
她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