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晚上視力不好,肯定是看錯了。
墨淵捧著新鮮的野果往回走時,故意繞路經過祭司的洞穴。
還沒靠近,就聽見里面傳來祭司暴跳如雷的吼聲:
“我的瓶子!我珍貴的瓶子怎么會有洞?”
接著是沐辭風委屈巴巴的辯解:“我、我真的不知道啊祭司大人!我拿到的時候就這樣了”
墨淵的耳朵輕輕抖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兄弟了——平日里機靈得跟什么似的,偏偏今晚被美食沖昏了頭腦。
但在昏暗的月光下,急不可耐的沐辭風哪會注意到礦泉水瓶蓋上的空洞。
祭司把那瓶鹽看得比命還重要,鹽還能從外面買,瓶子可是獨一份的獸神。
誰讓沐辭風起了貪念呢?
墨淵變換成獸型快速回到洞穴時,棠寧寧正倚在獸皮墊上小憩,絲毫沒察覺到外面發生的鬧劇。
當然就算棠寧寧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
她懶洋洋地吃了幾顆野果,便準備睡覺了。
夜深時分,棠寧寧望著洞口那尊如雕塑般紋絲不動的黑豹,突然開口:“進來睡。”
墨淵的耳朵猛地豎起,遲疑地踱進洞穴。
昏暗的燈火下,他古銅色的皮膚泛著可疑的紅暈——昨晚同眠是因棠寧寧睡著,如今這般這算什么事?
棠寧寧才不給他糾結的機會,拍了拍身邊的獸皮墊:“就這兒。別忘了我們的交易內容,匕首要我拿回來?”
墨淵僵硬地化作獸形,視死如歸般在她身旁趴下。
黑緞般的皮毛在火光中泛著油亮的光澤,棠寧寧忍不住伸手撫摸,意外發現手感比昨日順滑許多。
“睡前會清洗的習慣”她困倦地嘟囔,”很好”
黑豹身軀驟然繃緊。
墨淵屏住呼吸,直到聽見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才敢慢慢放松。
月光透過洞口的縫隙,照在了棠寧寧的臉上。
墨淵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
結果出乎意料的這一覺,他睡得很安穩。
半夜,棠寧寧蘇醒,手在墨淵額頭上的印記上抹過。
這玩意就是一次性的紋身,之前情緒點不夠多,要留一點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