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在哪?”
“你是岑念的父親?”
李主任推了推眼鏡,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嘲諷,“終于舍得來了?”
當初就是李主任看著岑青一遍遍的打電話,借遍了所有人。
也是李主任看著岑青崩潰的大哭,一遍遍罵著傅延卿這個王八蛋。
傅延卿聲音沙啞,“他的病歷,我要看。”
厚厚一沓紙摔在他面前,記錄著從入院到離世的全過程。急性腎衰竭、感染性休克、多器官衰竭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割得他指尖發(fā)顫。
“孩子送到醫(yī)院時肌酐已經(jīng)爆表。”
李主任抱臂看著他,“他媽媽跪在地上求我們搶救,說就算賣腎也要救。”
“可你知道嗎?住院押金還是她刷信用卡湊的,最后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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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費用都繳不起。”
傅延卿的視線落在最后一頁的繳費記錄上,簽名處是岑青歪歪扭扭的字跡,日期正是他陪董迪挑選婚紗那天。
“她給你打了多少電話?”
李主任突然提高聲音,“二十七個!從凌晨三點打到下午五點,你的手機永遠關(guān)機!”
“我們醫(yī)院的總機都幫她轉(zhuǎn)接了,你助理說你在忙重要的事,沒時間接!”
“重要的事”
傅延卿喃喃自語,眼前閃過董迪試穿婚紗時笑靨如花的臉,閃過自己為了哄她開心,親手掛斷岑青電話的瞬間。
原來他所謂的捧殺局,是用兒子的命做賭注。
瞬間他就紅了眼眶,他抓住李主任的手,幾乎是哀求著問,“我兒子在哪?”
“他在哪”
李主任看著他癲狂的樣子,冷笑一聲,“早就火化了。”
“除了公墓還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