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合上,將所有的喧囂隔絕在外,只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和他微弱的喘息。
段臨川艱難地側(cè)過頭,他的臉青黑如鬼,嘴唇因?yàn)槭а獞K白,唯有那雙眼,還殘存著一絲清明。
“驚瀾”
他的聲音微弱,仿佛只要我開口打斷,他就再不能說出一句話。
“疼嗎?”
我挑眉,沒明白他指的是哪一樁。
是指我被百姓毆打時(shí)的疼?還是被陛下踢中小腹時(shí)的疼?抑或是前世被他剜掉蓮花時(shí),那剜心刻骨的疼?
“你額間的疤”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疑惑,眼珠艱難地轉(zhuǎn)動(dòng),落在我眉心。
“我劃的那刀,一定很疼吧。”
我忽然笑了,笑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突兀。“
“段臨川,你現(xiàn)在說這些,是想讓我可憐你?還是想告訴我,你也知道疼?”
他的喉結(jié)滾了滾,一口黑血涌上嘴角,又被他艱難地咽了回去。
“我知道晚了”
“從你撤走穩(wěn)婆,看著我血崩的時(shí)候就晚了。”
“從你舉起刀,剜掉我蓮花的時(shí)候就晚了。”
“從你說你自己生孩子吧的時(shí)候,就徹底晚了?!?/p>
我一步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以為一句疼嗎,就能抵消我和孩子承受的痛苦?”
他的眼角滲出血淚,此刻狼狽至極。
“我那時(shí)被豬油蒙了心我以為阿瑤是對的我以為你真的是貪圖富貴”
“你不是被豬油蒙了心,你是蠢。”
我打斷他,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