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壺空空蕩蕩,一滴茶水也倒不出來。
很好,他又沒喝上一口茶。
他半瞇著眼:“你想知道什么?”沒想到他竟然會愿意說,她驚訝道:“我想知道你和魔族到底有什么仇?”彌修見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師妹這個問題,算是問到他心中的坎了,自己這個師兄向來又是個脾氣不好的。
他裝作很忙,從床榻邊轉轉悠悠,再轉到柜子前,最后挪到虞和翊身邊,手臂撞了下她的胳膊。
“同她說也無妨,你先出去吧。
”萬俟肆臉色一點點冷了下來,眸底郁郁沉沉。
彌修唯唯諾諾挪出屋子,生怕惹得他動怒。
惹不起,難道他還躲不起嗎!他走后,屋中陷入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才響起萬俟肆的聲音,聲寒如冰:“魔族殺了我爹娘。
”“我爹娘樂善好施,慈悲為懷,自請下凡庇護人族,卻在一個村落里,被魔族殘忍殺害。
等我回到那里,只剩一縷魔息飄蕩在空中,我爹娘已經倒在血泊里,沒了生氣。
”“自那時起,我便立誓,與妖魔不共戴天。
”想起他們對魔頭的種種懷疑,她忽而開口打斷他。
“你是說,魔族殺了你的父母,但這和魔頭有什么關系?你到村落時,魔族早已離開,只剩下一縷魔息,你不知是何魔所作為,為何懷疑是魔頭?并且那魔沒見過你,為何血魔和煞魔要襲擊你?”“魔頭膽大包天,若非她指使,魔族怎敢找仙族麻煩?”區區幾個魔族,怎敢找仙族麻煩?這也是她所疑惑的。
她垂眸,聲音很輕:“師兄,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真兇或許另有其人。
”萬俟肆目光微動,抬眼看向眼前少女。
從見到她第一面開始,他就覺得這人不簡單,仿佛心底懷揣著什么秘密。
本以為她心思險惡,sharen如麻,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又覺得她好像并非他想得那樣惡毒。
她嘴上說著惜命,卻與李玫交換屋子,獨自面對天魔蝎的爪牙;她救下戚之星逮捕的狼妖,口口聲聲說它是只好妖;甚至在面臨余誅劍和邪離傷人的情況下,她也只是把傷員帶走,又返回和他一起面對。
她好像沒那么壞,就像只愛炸毛的小貓。
虞和翊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面對他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氣,不經意地側首避開。
總不能和他說,魔頭就在你眼前吧?無論魔、妖、亦或者是仙、人,她都只殺那些作惡多端的。
但這種話可不能同他說,指不定他下一秒就把劍架在她脖子上了。
她眼珠一轉,扯謊道:“我在凡間聽說過魔族內部不合,魔頭治理魔域都要花好些心思,哪有空來害人?萬一害你父母的魔族并非魔頭,而是那些不服從魔頭管教的歹毒小魔呢?”萬俟肆翻了個白眼:“編話本呢?”她抿唇,捋了捋耳邊的碎發,拉著他的袖子往外走:“師兄,不管怎么說,我們要出門才能查案,悶在屋子里是找不到線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