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立刻轉身,不再理會田間地頭的事,快步向著村子深處走去。
趙老木匠的家在村子偏僻的一個角落,一棟孤零零的茅草屋,遠離了村里的喧囂。
院子倒是打掃得異常干凈,連一片落葉都看不到。但奇怪的是,院里院外,聽不到一絲一毫木匠干活時應有的鋸木聲、刨花聲,仿佛這里住的根本不是一個工匠。
石勒上前,抬手“叩叩叩”地敲了敲門。
“趙叔,在家嗎?我是石勒。”
門內,沒有任何回應。
石勒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又加重了力氣敲了幾下,依舊是死一般的沉寂。
他只好硬著頭皮,回頭對林縛說:“他這脾氣……就是這樣。我……我推門了啊。”
說著,他伸手輕輕一推,木門“吱呀”一聲,緩緩向內打開。
屋內的景象,讓前世今生見慣了生死的林縛,瞳孔都不由得為之一縮。
與其說是家,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小的祠堂!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地跪坐在屋子中央的蒲團上。
他的面前,是一塊嶄新的木牌。
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把磨得锃亮的刻刀。
他的周圍,是一塊塊的靈位。
“噌——”
一聲輕響,木屑飛濺。
老人仿佛沒有聽到身后的動靜,依舊全神貫注,一絲不茍地在那塊新的木牌上雕刻著什么。
林縛的目光,落在了那塊木牌上。
那木牌的樣式,與周圍那上百個靈位,別無二致。
分明,又是一個新的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