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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生離死別之痛（第8頁）
老太太的瞳孔突然放大，嘴唇顫抖著。
”我聽見聽見大江在哭”她
掙扎著要起身，插著針頭的手背上鼓起青紫色的血管。
老爺子慌忙按住她肩膀，這時護士小張正好推門進來換輸液瓶。
”大娘又出現(xiàn)幻覺了。”
小張輕聲對老爺子說，動作利落地調整著點滴速度。
老太太卻突然抓住護士的白大褂。
”姑娘，你讓我兒子進來他在走廊哭呢”
老爺子別過臉去抹眼睛。
老太太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監(jiān)護儀上的波浪線開始劇烈波動。
”老婆子！”
老爺子顫抖著按下呼叫鈴，另一只手不斷撫摸著老伴的額頭。
那里的皮膚冰涼，已經(jīng)沒有什么溫度了。
醫(yī)生帶著兩個護士沖進來時。
老太太卻奇跡般平靜下來，眼神清明得可怕。
”老頭子。”
她聲音忽然變得異常清晰。
”我衣柜最底下那件藍布棉襖口袋里”
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她，嘴角滲出粉紅色的泡沫。
就在這時，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輪椅的吱呀聲。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王秀蘭滿臉淚痕地沖進來。
”媽！大哥來了！”
王大江從輪椅上滾落下來，膝蓋重重砸在水泥地上。
他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扒著床沿。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
”娘！！！”
這聲嘶吼像是從胸腔最深處擠出來的，帶著血沫的味道。
王大江的額頭抵在母親手邊，滾燙的淚水浸濕了雪白的床單。
他想說”兒子不孝”，想說”您別走”，可事到臨頭，他一句話也說出口。
只能發(fā)出破碎的嗚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