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給您拿紙巾!”
“沒事。”
江銜月本就不是什么講究的人,聲音平和,急忙安慰道。
但她轉(zhuǎn)念一想,裴忌是個重度潔癖。
她本想借此機會跟她打好點關(guān)系,也不好讓人家反感。
“洗手間在哪?”她站起身。
“那邊!左轉(zhuǎn)直走!”女人連忙指路,一臉惶恐。
江銜月點點頭,快步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洗手間里是另一種冰冷的奢華。
巨大的鏡面,光潔的臺盆,空氣中是更濃烈的香氛氣息。
江銜月擰開水龍頭。
水流沖刷著手臂上的咖啡漬,但衣服上的污漬顯然不是水能解決的。
她低頭專注地清洗著手臂,水流聲在空曠的洗手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嗒……嗒……嗒……”
突然。
一個細微的聲音,夾雜在水流聲中,鉆進了她的耳朵。
江銜月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
像是硬物輕輕敲擊地面的脆響,又有點像金屬碰撞的輕微摩擦。
她關(guān)小了水龍頭,側(cè)耳傾聽。
水流聲小了,那聲音卻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清晰了一些。
它似乎是從洗手間入口的方向傳來,正以一種極其古怪的節(jié)奏向里面移動。
“咔噠……咔噠……咔噠……”
這一次,她聽得分明了。
那絕不是正常的腳步聲。
正常的腳步聲有輕重緩急,有鞋底與地面的摩擦。
而這個聲音卻是一下一下的,極其僵硬地砸在地面上。
而每砸下去一次,都伴隨著一大串鑰匙在劇烈晃動。
一股寒意順著江銜月的脊椎悄然爬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