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挑釁。
他伸出舌頭,在那泛著寒光的匕首刀刃上變態地舔了一下,眼中兇光畢露:“小子,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現在跪下給爺磕三個響頭,然后從我們兄弟的胯下鉆過去,爺就當你是條狗,放你一條生路!”
他身后的兩個同伙也跟著獰笑起來,手中的鋼管在地上拖動,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一步步地呈扇形包抄過來,徹底斷了陳霄的退路。
躲在陳霄身后的女子緊張得手心全是汗,她死死地攥著自己的裙角,小聲道:“你……你快走吧,別管我了,他們有刀……”
“無妨。”陳霄淡淡地回了兩個字,連頭都沒回。
他的目光淡淡的落在那個蝎子紋身男的身上:“我本想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廢去四肢,交由凡間律法處置。但現在看來,你們這種滿身罪孽、穢語污言之輩,已是無藥可救,就算饒你們一命,也是為禍人間。”
在昆侖山上,對于那些冥頑不靈、作惡多端的妖獸,師尊教導他的處理方式向來只有一個——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因為慈悲,要看對誰。
對惡人的仁慈,就是對善者的殘忍。
“廢我們四肢?哈哈哈……”蝎子紋身男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笑得前仰后合,“兄弟們,你們聽到了嗎?這小白臉說要廢了我們!我看他是昨晚動作片看多了,腦子壞掉了吧!”
“大哥,別跟他廢話了,干脆先卸他一條胳膊,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那個瘦高個劫匪早已不耐煩,怒吼一聲,掄起手中的鋼管,夾雜著破空聲,惡狠狠地朝著陳霄的腦袋砸了過來。
這一擊勢大力沉,若是砸在普通人頭上,絕對是頭破血流當場昏迷的下場。
女子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然而,預想中的悶響和慘叫并未傳來。
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清脆得仿佛骨骼斷裂的咔嚓聲,以及一聲短促到變了調的凄厲慘嚎。
她驚疑不定地睜開眼,眼前的景象讓她徹底呆住了。
只見陳霄依舊站在原地,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他只是輕描淡寫地抬起了右手,用兩根手指——食指和中指,如同夾住一根稻草般,輕而易舉地夾住了那根勢不可擋的鋼管。
而那個氣勢洶洶的瘦高個劫匪,此刻卻像是被內勁所傷一般,正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跪倒在地!
他的右手手腕呈現出一個詭異的九十度彎折,森白的骨節甚至刺破了皮膚,暴露在空氣中。
他死死地捂著自己的手腕,額頭上青筋暴起,冷汗如瀑而下,喉嚨里發出卡痰般嗬嗬的聲音,此刻連完整的慘叫都發不出來了。
快!
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