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打開了,戴著一雙血手套的護士從里面出來。
“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病人的情況危險,你們做好心理準備,病人可能撐不過去了。”
明毓抬起頭,唇瓣微張,劇烈發抖。
想說什么,但發不出聲音。
其實就算出聲也只是求她救救陸忱。
突然,她身子一僵,閉上眼,整個人朝一側倒去。
“小毓!”
“姐!”
明毓的輪椅摔倒在地,明卓把她打橫抱起來。
周圍人手忙腳亂地找來一張病床,明毓四肢全都往下墜,面部平靜地朝著天花板,身子輕得像羽毛。
另一邊,尚敬接到電話給傅斯年匯報情況。
“傅總,醫院那邊傳來消息,明小姐暈倒了。”
傅斯年轉身,“什么?”
“沒什么大事,有些低血糖,再加上睡眠不足,醫生已經注射了葡萄糖和安定。”
傅斯年頓了一秒,“是不是陸忱那邊情況不太好?沒搶救過來?”
尚敬點頭,“現在還沒確切消息,但這個手術風險本身就很大,能不能活下來估計只能靠命了。”
傅斯年繼續看著窗外,“尚敬,你說他中子彈的時候,腦子里在想什么?”
尚敬思考后回答,“可能是人生的遺憾吧,也可能是他父母。”
傅斯年笑了笑,“我怎么覺得是明毓呢?”
“這——”
傅斯年看向他:“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和明毓倒還是真愛了。”
尚敬不太理解地看著他。
傅斯年把玩著打火機,“有的人活著,早晚有一天會被淡忘,如果他要是死了,那他就永遠都不會被忘記。”
所以陸忱在傅斯年心里就是根刺。
活著礙眼,死了更礙眼。
“傅總,那畢竟都是以前的事了,何況您也打算向前看了不是嗎?”尚敬安慰他。
傅斯年收斂好情緒,“嗯。曲優怎么樣了?”
尚敬欣慰地回答:“曲小姐這段時間很老實,一直上課學習,課余時間也是回到住處自己練習跳舞,也不太愛和別人說話。”
“告訴她,只要她乖乖聽話,我還認她這個妹妹。要是再敢存別的心思,就算死在外面也不用跟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