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抵達公館的時候已經是半夜,萬喜雀早已吃了藥躺下休息。
殷疏寒和二亮還餓著肚子,廚娘小翠被叫醒的時候還有點懵,她摸不著頭腦問了句:“少爺和二亮管家沒在紅袖樓吃?”
二亮趕緊擺手:“沒吃沒吃,你怎么知道我們去紅袖樓了?”
小翠熟練地打了三個雞蛋在碗中,筷子熟練攪拌:“二亮管家,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晚上喜雀小姐問起來少爺去哪了,您的手下怕喜雀小姐擔心,就說了少爺的去向。”
“滋啦……”
金黃雞蛋液滑入鍋底,小翠熟練翻炒至七成熟,立刻倒入半鍋清水,蓋上蓋子等水燒開后下面條。
雞蛋的香氣讓餓了許多的二人更加饑腸轆轆,肚子咕嚕咕嚕叫,聲音此起彼伏。
“喜雀小姐還說呢,你們去了紅袖樓肯定能吃著山珍海味,美酒佳釀,根本不用給你們留飯。現在看來紅袖樓不過如此啊,還讓人吃不飽飯。”
二亮摸了摸自己鼻尖,不敢看殷疏寒的眼睛,他沒想到自己的手下能輕易透露他們的行蹤。
殷疏寒倒沒計較這些,他更在意萬喜雀的想法:“喜雀她什么反應?”
小翠眨了眨眼,回答道:“沒什么反應,很平靜,喜雀小姐好像預料到了一樣。”
“她就沒有生氣或者憤怒?”
“沒有。”
聽到這個答案,殷疏寒好像用光了所有力氣和手段,相較于平靜,他寧愿萬喜雀恨她,也好過她這樣,平靜得如同聽到無關緊要的人去嫖妓后反應并無二致。
殷疏寒沒再多問,剛剛還饑餓的胃現在也不叫了,小翠端上來熱氣騰騰的雞蛋面也勾不起他半點動筷的欲望,他一點也不餓,甚至被氣飽了。
他胡亂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二亮嘴里的面還沒咽下去,鼓鼓囊囊的,眼睛里都是疑問。
“你吃吧,我飽了上去休息了。”
二亮使勁吞咽一大口,差點噎著,連喝幾口面湯,這才把面條順到肚里。
“您就不吃了?這才吃幾口啊,剩下的怪可惜的,您不吃我都吃了!”
殷疏寒沒理他,抬腳上樓,不過沒去自己的房間,而是停在萬喜雀現在住的房門口,他嘗試推了推,房間年久松動的鎖就這樣被推開了,他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給他自己留了個門。
他怕自己身上的煙味和胭脂味污染萬喜雀身上的清香,他拿了干凈的衣物下樓痛快洗了個澡,確定自己身上沒有糟污的味道后,他才重新回到萬喜雀房中,翻身上了她的床。
萬喜雀睡得很沉,大夫在她的藥中加了助眠的藥,她縮在被子里,拳頭半握。
殷疏寒忍不住動手捏了捏她的臉,好歹是長了點肉,他泄憤般咬了咬她的手腕:“小沒良心的,對我就這么放心嗎?也不怕我被其他女人生吞活剝了。”
萬喜雀睡得熟,只能任由殷疏寒唱獨角戲,好一會兒才放過萬喜雀的手腕,那處已經可憐得滿是紅痕,吻痕和咬痕交錯,看得出來發泄的人是愛恨交織。
殷疏寒終于睡了這些天第一個安穩覺,一覺到日上三竿,大腦醒了,眼睛還沒睜開,他下意識要摟身旁的女人,但只摸到一手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