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繞著袁盛游走的軌跡,在暗紅色防滑墊上踩出細碎的橡膠屑,仿佛用腳步在臺面上編織一張無形的網。
當左腳尖碾出半圈淺痕,右腳跟便立刻釘在三米外的新落點,髖部扭轉時帶起的風,甚至能吹動袁盛垂在額前的碎發。
她的瞳孔在燈光下亮得驚人,像鎖定獵物的鷹隼。
每當袁盛肩線微沉的剎那,她的膝蓋便會驟然繃起,肌肉賁張的弧度里藏著十二路彈腿的變招。
某次繞到袁盛左側時,她突然以足跟為軸旋身,右腿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掃向對方肋骨,褲管被風撐得筆直,腳踝處的蝴蝶紋身在旋轉中展開翅膀,連防護網外的觀眾都能看清她小腿肌肉驟然隆起的輪廓。
袁盛的身影像釘在臺心的鐵塔。
黑色緊身衣被胸肌撐得發亮,后背的龍紋刺青隨著呼吸起伏,鱗片仿佛在暗光里緩緩蠕動。
他轉動脖頸時,頸椎發出細微的脆響,目光始終如兩道冷光黏在霞姐身上。
每當那道黑色身影從視野邊緣掠過,他便會以腳掌為軸沉穩轉身,肩寬幾乎占滿半個擂臺的橫截面,絕不給對手繞后突襲的空隙。
格擋的悶響在擂臺上此起彼伏。
霞姐的腳尖踢在袁盛小臂上的瞬間,總能看見他三角肌猛地隆起如小山,汗水順著他繃緊的下頜線滾進領口,卻連眼皮都未曾顫動。
某次他橫抬的右臂撞上霞姐的側踢,擂臺擋板都跟著嗡嗡發顫,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像蚯蚓般蠕動,指節在撞擊中泛出青白,卻始終保持著防御的弧度。
聚光燈在兩人之間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帶。
霞姐第三次旋身踢擊時,發繩突然崩斷,高馬尾散開成黑色的瀑流,發絲掃過她汗濕的臉頰,與踢腿帶起的風纏繞成模糊的影。
袁盛喉結滾動著咽下一口唾沫,左手突然下沉半寸——那是預判到對方要變招踢向膝彎的信號,手腕翻轉的速度快得只剩殘影,精準磕在霞姐腳踝內側。
臺下的聲浪像漲潮的海水漫過看臺:
穿吊帶裙的姑娘舉著手機狂拍,鏡頭里霞姐的腿影與袁盛的拳風在屏幕上糊成光斑;
后排的壯漢把啤酒罐捏得咯吱響,嘶吼聲震得前排人的頭發都在顫動。
周家席位區的木牌被揮得噼啪作響,岑家那邊的口哨聲卻像冰錐般扎進喧鬧里,兩撥聲浪撞在穹頂的鋼筋上,回音里全是沸騰的荷爾蒙。
當霞姐的側踢再次被袁盛的鐵臂擋開時,她突然借著反作用力后躍三米。
落地的瞬間,運動鞋在墊面上擦出半米長的白痕,她抬手抹掉眼角的汗水,指腹蹭過因急促呼吸而泛紅的顴骨。
而袁盛依舊站在原地,只是緩緩活動著發麻的手腕,指節撞擊的脆響,在短暫的靜默里格外清晰。
這樣的攻守之勢,在不明就里的人看來,簡直是霞姐單方面的碾壓。
她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在擂臺上穿梭,十二路彈腿的“驚鴻掃”“風擺柳”接連使出。
右腿掃向袁盛側腰時,黑色勁裝的褲腿被勁風撐成直線,腳踝處的蝴蝶紋身在旋轉中展開翅膀,連防護網外第三排的觀眾都能看清她小腿肌肉驟然賁張的輪廓——那是常年踢擊訓練磨出的硬腱,每一寸起伏都藏著撕裂空氣的力道。
左腿蹬向對方膝彎時,足尖繃得像淬了鋼的錐子,鞋尖擦過暗紅色防滑墊的瞬間,帶起一串細碎的橡膠屑,在聚光燈下劃出轉瞬即逝的銀線。
臺下的歡呼聲浪幾乎要掀翻格斗場的穹頂。
穿工裝褲的小子把啤酒罐往地上一墩,泡沫濺在鞋幫上也顧不上擦,扯著嗓子喊得脖頸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