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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屈辱（第3頁）

他身上的殺氣似乎收斂了一些，但那股冷硬依舊。

“此地不宜久留。”他的聲音比剛才似乎緩和了那么一絲絲，但依舊沒什么溫度，“回村。”

沈妍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狂跳的心臟和翻涌的情緒，低低地“嗯”了一聲。

她低著頭，不敢看顧珩的眼睛。

顧珩不再多言，轉身邁開步子，拉著馬，朝著回村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不快，似乎刻意放慢了速度。

沈妍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幾步遠的地方，裹著他的披風，像個受驚的小獸。

披風很長，幾乎拖到她的腳踝，帶著他的體溫和一種混合著汗味、硝煙味、血腥氣的獨特氣息，將她包裹其中。

氣氛沉默而凝滯，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山道上回響。

顧珩的背影挺拔而沉默，像一座移動的山巒，在前面護著她。

走了一段路，眼看快到村口岔路，顧珩的腳步在通往沈妍家茅屋的小路岔口頓住了。

他側過頭，目光似乎隨意地掃過沈妍家破敗院子的方向，然后，用一種極其平淡、仿佛在陳述“今天天氣不錯”的口吻說道：

“正好順路。我去看看那幾只兔子死了沒有。”

沈妍：“……？”

她愕然抬頭，看著顧珩那張依舊沒什么表情、線條冷硬的側臉。

外冷內熱……刀子嘴豆腐心……這幾個詞瞬間無比清晰地蹦入她的腦海。

原來是這樣別扭的關心方式嗎？

怕她路上再遇危險，又拉不下面子說送她到家，就用看兔子當借口？

一絲難以言喻的暖流，悄然驅散了心底殘留的冰冷恐懼和屈辱感。

“呃……好，好的。”沈妍壓下心底翻涌的復雜情緒，連忙點頭，聲音還有些沙啞，“它們……應該活得挺好。”

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引著他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