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之愣了愣,立刻反應(yīng)過來,笑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石頭是特種兵出身啊,手里見過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對吧?”
石頭臉上的笑容凝固,片刻后,繃緊的肌肉才松懈下來,轉(zhuǎn)為一個自然的笑:“我以前被派遣到聯(lián)合國維和部隊,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擊斃過恐怖分子。”
小沈望向石頭的目光立刻變得肅然,心想著這保安大哥退伍前的光輝經(jīng)歷,整個人都雞血了。
沈岳之來了興致,忙追問:“真的!干掉過幾個人?”
石頭看了沈岳之一眼,擺擺手:“好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在船上提那些兇事也不吉利。”
海上忌諱多,石頭既然這么說,沈岳之也就不再追問。不知道是因為連著幾個問題問得都很尷尬,還是入夜之后寒氣重了,總覺得涼颼颼的,石頭提議大家一起喝幾杯,暖暖身子。
小沈回頭看了眼,發(fā)現(xiàn)之前的兩箱酒都空了。
石頭踢了踢他剛剛搬來的一箱,笑道:“我就知道不夠喝,又拿了一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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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之前的教訓(xùn),后面的問題大家都有意無意地避開嚴(yán)肅話題,導(dǎo)致的直接結(jié)果就是,越往后問出的問題越?jīng)]下限,到最后大家不約而同選了罰酒。
也不知道石頭后拿來的那箱啤酒是從哪個進(jìn)口超市買來的外國牌子,喝的時候不覺得,后勁大的不得了,就連梁以初都歪在椅子上睡著了。
沈岳之這個幾小時之前還信誓旦旦說自己再也不會喝到爛醉的人,已經(jīng)喝得又哭又笑,險些被喝到舌頭發(fā)麻的埃蒙德一巴掌掀到海里去。
也許是天生幸運值破表,一整個晚上,喬楚居然從來沒有被問到問題。等所有人都四仰八叉地倒下了,最后就只有她和石頭還碩果僅存。
“喬作家,這還剩最后半瓶酒,我敬你吧。”石頭將酒倒進(jìn)喬楚的杯子里。
喬楚一整晚沒有罰到酒,也覺得有些遺憾,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很不好,于是對石頭的敬酒卻之不恭,沒想到正要舉杯,在旁邊的梁以初忽然迷迷糊糊踹了一腳桌子,偏偏她的酒杯放在桌子邊緣,這么一踹就翻到地上,好好一杯酒全灑了。
石頭看了看梁以初,后者沒有醒,只是翻了個身,又不動了。
“看來喬作家命中注定,今天是沒辦法喝到酒了。”石頭開玩笑說。
喬楚笑了笑,將酒杯從地上撿起來,“這里我來收拾,其他幾個人就麻煩你了。”
于是兩人分頭行動,石頭將東倒西歪喝成爛泥的五個大男人,一個一個扛回船艙,等把他們所有人都安頓好了,對喬楚道:“我今晚值班,你回去休息吧。”
喬楚前幾天一直暈船,體力實在不支,石頭既然這么說,便也沒有推辭,將東西收拾好就回到自己獨立的艙室。
今夜的大海真的很平靜,躺在床上幾乎感覺都不到任何起伏,可是,喬楚卻失眠了。
喬楚只要一閉上眼睛,腦子里就會反反復(fù)復(fù)回放剛才沈岳之問梁以初的那個問題,那個梁以初寧肯罰酒,也不愿意回答的問題。
有沒有什么秘密是絕對不能讓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