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忙活做出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她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喊道:“你倆兒進屋吃飯了!別嘮啦!吃完飯再嘮吧……”時間從一家人的飯碗里跑過,路過小河的時候,還不忘在水面上滑出個漣漪,早春的夕陽是那么的美,就像一幅水墨畫一樣。
淡紅色的落日墜于那煙云漫繞的群山之間,蒼山白云的線條在光暈下被勾勒地那么嬌媚。
雖然東北地處北方,但我們這里的四季也是有那大美風景的,雄偉的山峰屹立,那群山環繞,重巒疊嶂之間盡顯英姿。
春天里,萬物復蘇下的我們村兒又迎來了一年一度的大河開冰之際,消融的冰雪更是滋潤了這片黑土地。
兩岸的翠柳抽枝吐芽,欣欣芒草生機盎然地裝點著大地,漫山遍野的小雛菊、野堇花、還有許多叫不出名的五顏六色的花朵為這片土地披上春衣不遠處的一排排粉白枝頭肆意地舞動著,那句“桃李枝頭春意鬧”如今看來是寫實的啊!抬頭看那潔白的花蕊、白蕊嬌嫩,瓣瓣梨花也是略顯含蓄;香櫻花的粉嫩更為人所迷戀,野山櫻那小小的糯軟五瓣,讓人更是不自覺地想把她貼在臉頰處。
盛夏里,更是枝頭的各種花團錦簇,萱草地上落英片片,池塘里的高高的紅荷花在迎風起舞,內斂的白蓮即使被胖錦鯉拉進水底也會抬起頭,雖處污泥之地,卻能潔白而生。
每當起霧的時候,最宛如仙境的就是我家,像世外高人的居所,又如桃花源記中的所描述的畫面。
桃花香遍十里路,楊柳相映百草園。
在老爸自種地百草藥園里有那上百種奇珍異草,即使是南方科目類的,老爸也有辦法讓她們在百草園的夏天里活得欣欣向榮。
寒秋里,那遠山的銀杏和楓樹,更是裝點了整個村子,還有我家門口的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大楓樹。
據老爸說這棵楓樹歷經了幾個世紀,看上去依舊還是生機勃勃。
站在高處,放眼望去,那一排排整整齊齊的楓林還有銀杏林,就像兩排衛士在鎮守著我們的小村莊。
每每雨后的村莊,總會見到一層薄薄透透的輕霧在山林里升起,還有時不時山間嬉戲的野生小鹿的呦呦鹿鳴和那林間的不知名的鳥鳴聲交相輝映太多太多的美景,包括那卻又不限于這些的,還有那在絲絲細雨中的紅楓銀杏,以及在雨里穿著老式蓑衣捕魚收網的大人們的談笑間,所洋溢出的率真笑臉,就像那五柳先生筆下的武陵人。
這個村莊猶如一處世外桃源,給人一種誤入水墨畫里的錯覺。
冬雪里,飛舞著的潔白則是給這片大地增添了一抹神圣與莊嚴,到處都是白雪皚皚。
然,就是這樣一個數九寒天的地方,確有一處暖泉四季不竭,那潺潺的水流從地底迸發,攜帶著熱騰之氣同出,流經冰底,融化一處小水灘。
成為了冬日里大家常來洗衣的打卡圣地,望著那片一望無際的雪白,內心也是一片寧靜。
在我的心里,我一直都覺得我的少年時代是人生中最美的回憶,這里有我那宛如仙境的家園,以及我感受到來自人世間最大的善意與愛意,還有那最真誠的鼓勵。
那個時候,我們一家子還居住在老宅子里,老宅子起初是比較破舊的小土房子,雖說是土房子,卻無比堅強。
日月穿梭,寒來暑往。
每每母親在家里燒完火炕后,整個屋子都是暖暖的;尤其是在嚴冬,一家人坐在炕頭吃著老媽最拿手的“東北燉酸菜”的時候,屋子里的熱騰之氣與室外的寒冷形成鮮明的碰撞,在窗戶上交匯幾個來回后則會形成一層水凝珠。
還記得小時候,總是會在窗上,用手畫著愛心,然后一顆水珠就會從愛心的尾端滑向其他更長軌跡的水凝珠,再一起滑到窗底。
數九寒天的東北,外面大雪紛飛,如鵝毛一樣厚重,鋪天蓋地地襲來;我們則是圍著火爐烤地瓜干,我趴在母親的膝蓋上和母親一起烤地瓜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
一般這個時候,老爸是最會享受的,坐在炕上和貓咪玩耍嬉鬧。
屋外的北風呼嘯,大雪紛紛;屋里的人兒們其樂融融,溫暖的大炕上。
貓咪翻滾著肚皮,抻了個懶腰翻一面繼續烤。
咪咪是奶牛貓,他是典型的“烏云蓋雪”長相。
別人都說他是我最好的寵物,而我更愿稱他為我成長道路上最好的朋友,他陪了我近十年。
從我出生那年,老爸把他作為生日禮物送給我那天起,他就一直陪著我,這一路我們見證了彼此太多的精彩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