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腳沾了幾根草莖,宋嵩亦低頭拭去,女孩憤怒中下意識露出的姿態(tài)重新浮現(xiàn)。
他記得她打他那一拳的時候也是這樣。
高傲又不肯屈服的模樣啊,真稀奇。
——
一群變態(tài),她拂了拂微皺的袖角,咬牙切齒的罵道。
雞巴一摸就硬的人還敢說她是變態(tài)?
“哼。”越想越氣的少年邁得步子越來越大,不一會就到了教室門口。
時間還很早,教室里就有一個人。
唔……那個是上次見到的那個膽小的學習委員?
她率先看過去,兩人視線交匯時梁言怔了一下,后知后覺地撇過頭,繼續(xù)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只是速度快了許多,像是在刻意遮掩什么東西。
且柯也沒想跟他打招呼,尷尬的對視只持續(xù)一瞬,下一秒便熄了火花,一切如常,仿佛只有梁言心中留下了陣陣嗆人而熱烈的煙霧。
她會不會覺得他很冷漠?
梁言也不敢回頭看她,執(zhí)拗青澀的情意埋在心中,敏感的猜想也被一齊圈入界限分明的紅框里。
“你東西掉了。”
“喏。”
一只快沒油的黑色水筆遞到梁言面前。
“學習委員?”
少年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應接不暇,才平息下來的心境再次被且柯的三言兩語砸得稀八爛。
“……謝謝!還有…我,我叫梁言。”
“你,以后可以叫我梁言的……”
直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臉蛋紅成蝦子的梁言終于鼓起勇氣抬頭看才發(fā)現(xiàn)她早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且柯只是順路幫忙撿了只筆,并沒有注意到到學習委員期期艾艾的眸子,以及被埋下去的淺色紅暈。
她一向神經(jīng)大條,就比如學習委員的名字,她依舊記不起來,可能也是才穿過來不久的原因,班里的人也就認識總是挑她刺的那幾個,剩余的……
君子之交淡如水,她是這么安慰自己的。
記不住名字又能怎樣,對她又沒什么壞處,還省得別人往她身上亂貼一些奇奇怪怪的標簽。
她注意不到其他人的同時,最好誰也不會注意到她。
這邊的梁言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變成且柯眼中的無名背景板,余光瞄著,心里盼著,心事明晃晃的,就差寫到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