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白讓謝津無法繼續逃避,他逃避了她將近三年的時光,而后把一切變得更加扭曲荒誕。謝津的視線落在徐因身上,他看到酒店昏暗的燈光下緩慢漂浮的細小浮塵,那些東西讓徐因看起來有些模糊,他不得不靠近一些,去看她的臉。
徐因稍微側過臉頰,貼上謝津的手心,她望向他,“你要對我說什么?和小時候一樣批評、教導我嗎?”
謝津否認說:“你長大了,我不會再像對小孩子一樣對你,還是說你十五歲過后我有像你八九歲時那樣訓斥你嗎?”
徐因說:“誰知道呢,你這兩年都不怎么理會我?!?/p>
“我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傷害到你,因因,你應該明白……”
謝津思考了一下措辭,握住徐因的手腕,而后對她講:“你看,你掙不開的?!?/p>
徐因條件反射地掙扎了一下,沒有晃動絲毫,但這雙手無數次牽住過她,帶著她向前走,她從沒想過要掙開,更不愿意掙開。
于是她費勁地想要回握住那只手,牢牢地拉住謝津,不讓他離開。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以前不清醒,現在也清醒了。哥,我想了兩年。”
從謝津疏遠她開始,徐因就一直在想,想謝津,想她自己,想她和他。
兩年里她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想明白了謝津為什么會回避她的視線的同時又不拒絕她堪稱無禮的一系列要求。
他當然是喜歡她、甚至愛她的,因為他看向她的目光總是那么痛苦和悲哀。
徐因冰涼的手指放在謝津的臉頰與耳根,她觸碰他的身體,像幼時拿到一件新奇的玩具。
謝津沒有拒絕她,也不想拒絕她,但他限制了徐因伸手摸向床頭柜的手,提醒她她對橡膠過敏。
徐因的表情顯然說明她忘了,她對自己的過敏原一直不太上心,反正和謝津生活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生活里不會出現那些會令她過敏的東西。所以盡管被謝津耳提面命地記住了自己所有過敏原,徐因偶爾還是會出現這種慢半拍的情況,她記得自己對某樣東西過敏,卻沒記住它的不同制品。
謝津摸了摸徐因的臉頰,對她說:“以后要記住?!?/p>
徐因把臉埋進他懷中,“你幫我記就好了,你是我哥哥?!?/p>
謝津對這個稱呼反應很敏感,他親吻上徐因嘴唇,將她的話語隔絕在口中,手指順著她的腰際下滑,而后托住豐盈修長的大腿,往上推去。
溫熱柔軟的吻一路下滑,徐因的身體逐漸緊繃起來,她無意識地攥緊了床單,身體發熱。
恍惚間徐因覺得她像是一條在捕魚季被捕撈入網的魚,撈她的人在評估她的分量,思考是把她帶回家吃掉還是放回水中,再養一養。
生理性的淚水順著臉頰垂落,徐因的xiong口劇烈起伏著,她控制不住地發出聲音,身體繃得越來越緊,又似山崩海嘯般猛然松懈,癱軟在床上。
謝津撐在她身體上方,摸了摸她的臉頰,他嘴唇紅潤潮shi,視線垂落,“還好嗎?”
徐因不好意思說話,她胡亂地想要把自己塞在謝津懷里,彎下了腰。
謝津把她拎了起來,沒話找話,“你的妝花了?!?/p>
不得不說,這種時候能讓徐因一秒冷靜的也就這種話了,她徹底把臉埋在謝津懷里不讓看了。
“卸妝水在哪?”
“箱子里?!?/p>
謝津去給她找卸妝水,徐因把臉埋在膝蓋里露出一雙眼睛,問他說:“你不要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