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所長,菜剛剛熱過,咱們就喝果酒吧!”
我指了指茶幾笑道。
“這就很好了,不在于吃喝,能安靜地聊天,就非常難得。”
秦所長頭靠在沙發上,一副疲憊過后放松的樣子。
我打開一瓶果酒,一邊遞給秦所長,一邊打聽:“燒條幅的兩個小混混,抓到了嗎?”
秦所長道了聲謝,喝了口果酒,搖頭道:“沒有,不知道跑哪去了。可以確定,怪異的頭型是假發,摩托車是老款的,找不到銷售方。”
“這事也不大吧?”
“不只是眼睛受傷,其中一名婦女被踢斷了兩根肋骨,另外兩人也有傷情,她們的家人都不肯罷休。”
說著,秦所長不滿地看向了我。
“說實話,我并不感謝他們,反而覺得這是給我上眼藥。”我坦言道。
“你能這么想就對了,存在嫁禍的可能。”
秦所長贊許地點頭,又說:“那幾個婦女都在舉報你,但沒有證據,所里也不受理。對了,劉隊剛才來過派出所,說考慮接手這個案子,跟打砸別墅的惡性案件,進行并案調查。”
閑聊幾句,秦所長這才坐直身體,開始用餐。
他真是餓了,吃飯的動作很快,頭也不抬,狼吞虎咽,偶爾灌一口果酒塞塞縫。
其實,基層派出所的瑣碎工作很多,經常忙到吃不上飯。
大致吃飽了,秦所長這才點起一支煙,認真道:“周巖,我想著盡快還上你那一萬塊錢,瑣事太多,一時還湊不齊,你再等等吧。”
“秦所長,這就見外了,我也沒想讓你還錢。”
“但我不能心里沒數。唉,人窮志短啊!”
秦所長感慨不已,搖頭之間,頭上的銀亮發絲更為醒目。
混到這步田地,秦所長都是被兒子秦少虎拖累的,幾乎散盡家財。
他一定非常后悔,沒有管教好兒子。
可這個世間,恰恰買不到后悔藥。
“秦所長,總要想個賺錢的門路,為將來做一些打算。”我真誠道。
“不瞞你,我也想了很多,比如跟人合伙開個足浴,里面暗藏玄機的那種,只要所里不去查,也能有不菲的收入。但想想又不敢,畢竟這是犯法的,且不說晚節保不保得住,也對不起常局長的教導。他一直很照顧我,否則,我早滾蛋了。”
“秦所長,我也幫你想一想,到底能做些什么。”
秦所長猶豫了下,將煙頭重重掐滅,試探地問道:“周巖,我這里有個小生意,不知道能不能放在網上經營?不圖別的,就想著貼補點家用,再捎帶還些親戚們的債,總踏馬的明敲暗點,要不是我還在崗位上,怕是都要堵家門要賬了。”
“你說看看。”
秦所長從兜里掏出一樣東西,放在茶幾上,我卻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