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一輩子的時間,都沒能讓江照璃對他說一句“我愛你”,現在只剩下五天,他怎么可能做到?
可心底深處,卻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掙扎:“萬一呢?萬一她真的會說出那句話呢?”
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他必須先把眼前的局面處理好。
他彎下腰,費力地將自己的尸體拖起來,一步一步挪向衣柜。
尸體的重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但他不敢停下,直到將尸體塞進衣柜,關上門,他才松了一口氣。
接著,他打來一桶水,跪在地上,用抹布一點點擦拭地上的血跡。
每擦一下,他的心就跟著抽痛一次。
那些血跡仿佛是他和江照璃之間無法抹去的傷痕,深深地刻在他的記憶里。
就在他剛剛擦完最后一塊血跡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冰冷而厭惡的聲音:“顧裴延,你在干什么?”
他的身體猛地僵住,手中的抹布掉在地上。
緩緩回過頭,正好看見江照璃站在門口。
她穿著一件黑色曳地真絲群,立領束腰襯得她更加矜貴清冷,可那雙眼睛里卻滿是厭惡和不耐。
顧裴延看著她,心中涌起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的喉嚨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只因江照璃并不是一個人進來的,她的身后,還跟著陸易池。
陸易池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頭發柔順,看起來溫潤而優雅,可在看見顧裴延的那一刻,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滿是驚恐,甚至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幾步,仿佛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顧裴延和陸易池雖然幾年沒見,但也不至于讓他有這么大的反應,陸易池的表現,未免太過反常。
就連江照璃也察覺到不對,怕他摔倒,連忙伸手扶住他,“易池,你怎么了?”
陸易池緊緊抓住她的手臂,似乎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沒什么,只是……只是聞到一股血腥味,有點不舒服。”
江照璃立刻轉頭看向顧裴延,目光中的厭惡更深了幾分:“顧裴延,你一天不鬧事就不舒服是不是,五年了,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消停!”
顧裴延站在原地,平靜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想要我消停可以,江照璃,你對我說一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