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衛淵覺得自己憑土為豪,可稱土豪。
不過衛淵知道這只能是想想而已。就算冥土可以送到太初宮,這么大的量,必然會讓價格直線下跌,到最后說不定是一兩仙銀一百斤,或許還會更低。那時他挖土就真的是力氣活了,只能賺那點力工的錢。
冥土用途或許有限,但是永寂之力這種天地元氣的需求幾乎是無窮無盡。實在不行,它就是放在道基里緩緩散溢,也能逐漸被轉化成萬里河山的一部分,變成衛淵的修為。
眼下衛淵還有一件重要的事,于是他離開識海,叫來了大師姐和師父,然后小心翼翼地具現出一把蝴蝶短刃。
短刃一出,就向衛淵下半身斬去!
張生伸手一捉,就拿住了這把短刃,止住了這斷子絕孫的一刀。衛淵臉色難看,剛剛他明顯感覺到腿間有一道寒意,這短刃的目標再明確不過。
衛淵整理心情,說:“這把刀是弟子從幽寒界的一名對手手中奪來。這刀桀驁不馴,但頗有神異,所以請老師和大師姐看看,能收則收,不能收回爐。”
張生神識一掃,道:“這刀靈性十足,屬于溫養多年的法寶。只是感覺靈性偏于一極,應該還有對應的另一把吧?”
衛淵趕緊道:“老師目光如炬,這刀確實是一對,但是另一把跑了。”
張生點頭道:“拆分后兩刀威力大減,價值也大減,下次再遇到,另一把刀對你的威脅應該不大了。不過這刀有穿梭幽冥之能,有些麻煩。我一會傳你一法,以仙劍離殤運使此法,可令此刃短時間內速度大減,可以從容對付。”
說到仙劍離殤,張生有意無意地瞪了衛淵一眼。衛淵心虛,趕緊低頭。好在張生也沒再說什么。
其實仙劍離殤和仙劍憂愁,只能說是境界不同,內在神韻本質還是一樣的。所以衛淵只是天資不夠,卻不能說他不努力。
張生品評過,就把短刃遞給了紀流離。紀流離把玩片刻,忽然問:“這刀的原主是母的吧?”
衛淵一怔,怎么會突然問到這個上面了?他點了點頭。巫女還是很明顯的,應該是母的。
紀流離又道:“這刀的靈性中清晰刻印下了原主最后的一縷執念,要把你某個部分切碎剁爛。”
張生抬頭,平靜地看了衛淵一眼。衛淵冷汗立刻就下來了。
紀流離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現在有三個選擇。一是把此刃中的靈性記憶擦去,重新溫養。這么做這把刀的靈性會大損,等于過去十幾年苦工白費。但你也相當于提前得到了一把有靈性的法寶,以這把短刃的品質,就是在法相真人中也不多見。”
“其二,就是想辦法收服它,讓它認主。好處是威力可以完全保留,壞處就是能不能認主全看天命。”
“第三,就是用它做魚餌。我可以把它這段時間的記憶抹除,然后再在里面刻印一個追蹤陣法。你回幽寒界后把它放出去,它就會自己飛回原主身邊,相當于給你指路。”
衛淵本來覺得第三個辦法最好,但轉念一想,這指路多半會指到某個幽巫的國度里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他略一思索,就道:“大師姐,能不能這樣,你抹除它這段的記憶,然后刻印一個強控陣法,只要讓我有一時片刻的控制能力就行。我回幽寒界后把它放出來,讓它原地游蕩,多半會把原主和另一把短刃吸引過來。到時我控制它突然出手,就算不能滅殺原主,也能把另一把短刃奪過來。”
“這個簡單,那我再加一個束縛陣法,讓雙刃一接觸就綁在一處,短時間內分離不得。這樣你倆一人控制一把,這對短刃就別想動了。”
張生彈出一縷幽幽劍意,進入衛淵識海,道:“我再給你一道離殤劍意,你就別用自己那些,如此可策萬全。”
短刃在一旁聽了,忽然劇烈跳動,嗚嗚鳴叫,想要破空逃走!
但它現在握在紀流離手里,紀流離一巴掌甩過去,它當即就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