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魚的臉被燒紅了,人也迷迷糊糊的:“哥哥,我想吃油潑面。”
樊子默聞言,眼睛一酸。以前妹妹最喜歡吃他做的油潑面,可是自從臺風來了之后,他們別說吃面了,就連米飯都沒吃上過幾次。
他從衣服上撕了一塊布,用雨水浸shi,敷在小魚的頭上降溫,身上也用溫水不停地擦拭。
可是小魚不但沒見好,反而臉色越來越紅。再這樣下去,就算沒有發熱而死,也會被燒傻!
所以他決定頂著臺風回去他們原來住的地方,在他房間的抽屜里就有退燒藥。雖然有很大概率被水淹了,但是他記得其中一種藥是鋁箔真空包裝,就算被水泡了應該問題也不大。
所以在后來小魚又清醒了一會的時候,他在她耳邊道:“小魚,哥哥回去給你拿藥,很快,你等著哥哥。”
他記得,小魚當時很乖巧地點了點頭,他還托住一個棚里的大嬸幫忙照看,還送了一個包子做感謝,這才離開。
只是回家的路遠比他想象的艱辛,先不說在平地上都要走兩步退一步,水里更是污穢,他游在水里就感覺全身發癢,路上還看到無數的被水泡得漲大的尸體,死不瞑目的眼睛看得他毛骨悚然。
好在他水性不錯,一路上雖然九死一生,但大概是父母的在天之靈保佑,他總算有驚無險回到了家,拿到了退燒藥。
本以為小魚有救了,結果回到棚內卻不見了人影。在他問大嬸孩子去哪了的時候,對方卻告訴他自己不小心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小魚已經不見了,以為是他接走送去醫療室了。
樊子默心急如焚,找遍了小魚可能去的任何地方,食堂、醫療室、小樹林,但絲毫不見人影。
他這才在群里發布了那條消息。
聽完他的話,辛理陷入了思考。
跟他的想法一樣,她同樣覺得,一個十歲的女孩還發著高燒,不可能自己走遠。
事情的關鍵人物則在于那個大嬸,說好的看好孩子,看到一半睡著了是什么道理?
樊子期也痛苦不堪:“她一口咬定了她就是睡著了,我實在問不到更多了……”他也知道把孩子交給一個陌生人實在太冒險了,但當時的情況他別無選擇。
“她人呢?”辛理掃視了周圍,雨棚內就他一個。
樊子默一愣,說起來好像是一天沒見到大嬸人影了,只是他一心掛在小魚身上,沒有注意到反常。
“她叫什么,外貌有什么特征?”
“我只知道她姓榮,大概五十多歲……”說完,樊子默也愧疚起來,這么一個他一無所知的人,他是怎么敢把妹妹交到她手上的!
他又想起什么:“對了,她的小拇指少了一半,說是小時候被老鼠咬的!”
獲得了關鍵信息,辛理立即動身找人。
她先找了江寧,人多力量大,靠她自己找效率就太低了。江寧在船夫里說得上話,讓他出面找人,船夫們也更上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