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馬上來!”
辛理聽到電話那頭噼里哐啷,好像碰到了不少東西,接著對方便掛斷了電話。
鐘筠急急地起身換衣服,還沖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順了順翹起的頭發。聽到辛理到了的消息,就算一天沒吃飯這會好像身體里也充滿了力量。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么做到四個多小時就能從天而降的,
但是她完全沒有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因為她為了以防萬一,給對方發送的定位是距離她的臨時住所大約兩百米的鐘樓。這幢鐘樓建立至今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
經歷了無數場天災還屹立不倒,
每逢整點都會敲一次鐘。
而辛理給她電話的時候,正好十點整,
她清楚地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當——”。
辛理在原地等了大概十分鐘,才看到遠處奔跑過來一個人影。
她并沒有介意對方虛報定位,畢竟末世之中防人之心不可無,對她有防備至少代表對方還有點腦子。
來人把頭發扎成了一個馬尾,看得出來是匆忙出門,有一縷頭發垂落在后頸處沒有扎上去。比起在照片里看到的鐘筠,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蛋現在消瘦了許多,但還是可以看到嘴角兩側時隱時現的梨渦。
她在辛理面前停下腳步,撐在膝蓋上喘了好半天才直起身。眼前的人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她以為對方會是一個……老好人的形象?至少應該看上去是個善良好說話的人,沒想到對方眉眼清淡,氣質有些冷,她人站在那里的時候像一片竹葉,有一種鋒利感,讓人覺得不太好惹。但看著她的時候那些鋒利便稍稍散去,變得柔和許多。
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的眉尾處還有未干的水漬,杏仁一樣的眼睛微微瞇起,笑容燦爛得像是三月的桃花,嘴角的梨渦便是那花蕊。她朝辛理伸出了手,“我是鐘筠。”
“辛理。”兩手交握,辛理的手微涼。
……
十五分鐘后,二人出現在了城中村。
辛理看著鐘筠從打破的窗戶那伸手繞到門背后把鎖打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我是一個人來明溪市的,沒有地方住……”
她本以為對方會譴責她這種鳩占鵲巢的行為,結果對方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沒再多問。那種難堪的感覺頓時緩解了不少。
屋內擺設簡單,進門左手邊便是床,右邊則擺放著一張小小的圓桌。
鐘筠把圓桌下面的兩張折疊凳拿了出來給辛理擺上,“坐啊。”
辛理倒沒有半分嫌棄的樣子,依言入座。
二人面對面坐著,鐘筠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還是辛理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