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暮色西斜,而他的容顏就在那暮色中映射著耀目的光芒,他長長的睫毛像是初透的晨曦,兩只豎瞳也金光流轉。
他幾乎全身都是耀眼的金黃色,除了他的皮膚,那布滿金色刺青的古銅色皮膚,在夕陽中熠熠生輝,讓人感覺到一股充沛又原始的生命的力量。
那鬼面王蟲顯然沒想到這生物在強行破殼而出之后,仍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他甚至完全沒有怎么動作,那成千雷萬的蟲潮就已經潰不成軍,在觸碰到那金黃圣光的一瞬間就化為飛灰,毫無招架之力。
它焦急地發出陣陣悲鳴,但顯然已經大勢已去,如果說剛才那些蟲潮就像沒有盡頭的黑云的話,那么現在,蟲潮已經變成了布滿破洞的黑心棉絮。
而那金光也沒有顧此失彼,反而重點關照了它,金黃色的光柱層層疊加到甚至變成了白金色,而它只能將頭部埋低,用最堅硬厚實的背殼和翅翼抵抗那驚人的力量。
但它的翅翼在金光照耀之下,也變得薄如蟬翼,眼看就要化成灰燼。
鬼面王蟲被逼到絕路,它那尖銳的口器分裂成了兩個,像是觸須一樣直立在空中震顫著,它發出了人耳聽不到的某種聲波,好像在朝遠方呼喚著什么。
辛理似有所感地望向西面,三秒后,那里出現了一個黑影。
像是回應一般,那個黑影的方向傳來了陣陣如有實質的聲波,本就已經接近耳鳴的辛理突遭這聲波的攻擊,幾乎頭疼欲碎。
她緊咬著牙關,試圖用精神力阻隔耳道,護住耳膜和大腦,不讓自己在這聲波的攻擊下昏迷過去。
等到那黑影飛到近前,辛理才看到那是一只比王蟲還要大上兩倍的鬼面蟲,它的身體如鰩魚一樣在空中無風自動。
它的尾部飽滿碩大,里面盛滿了綠色的液體,它的觸須就像兩根天線,此時豎了起來,似乎有看不見的力量在蟲群之間涌動著。
而在它到來的時候,辛理也同時發現了頭頂落下的蟲尸速度慢慢下降。
她抬頭一看,只見那些蟲群好似被蟲母加了什么增益狀態一樣,黑色的外殼上有一層詭異的綠光,當金光再次籠罩過去的時候,便再無傷害了。
看來是鬼面蟲那方的蟲母來了。
鬼面蟲的蟲母在末世中是傳說一般的存在,幾乎沒有活著的人見過蟲母的真身,之所以能夠有關于蟲母的資料,還是從某個倒霉基地傳回的錄像中得到的。
一般來說,蟲母在蟲類里是繁衍的角色,可是鬼面蟲卻不同,鬼面王蟲承擔的正是普通意義上的母體的責任,它通過傳染和吞噬來孵化更多的鬼面蟲。
而一般的戰斗中,蟲母往往無需出面,便已經結束。
只有在鬼面王蟲生死攸關之際,蟲母才會驟然出現,它的能力不僅是給蟲群添加防御,自身更是有著力量型覺醒者都無可比擬的攻擊力。
它尾部的毒液能夠腐蝕萬物,而前肢的利刃則削鐵如泥,用游戲的術語來說,則是同時點滿了法術和近戰專精。
更可怕的是,在形勢不利對己方的時候,它還會吞噬王蟲,將之合二為一,進化成為鬼面蟲后,保留了自身的攻擊力,也融合了王蟲的繁衍能力,將王蟲肚里那些未孵化的幼蟲轉移成為自身的能量來源,在肢體在受到傷害的同時實現無限再生,立于不敗之地。
而末世中那倒霉的被蟲群盯上的基地,就是犧牲了幾十個覺醒者,就要將那王蟲就地誅殺的時候,奄奄一息的王蟲喚來了蟲母。
蟲母將它的剩了一口氣的軀體吃掉之后,一怒之下將整個基地的人類全部抹殺,何其慘烈。
不過從剛才那金色鳥人的表現來看,他也不是好惹的角色。辛理只能寄希望于鳥人身上,希望他能夠擁有一戰之力,最好兩敗俱傷,她才能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