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邦啊!娘求你了!你饒了我們吧!我們以后給你當牛做馬都行!求你……別把我們送到公社去啊!”
而看著跪在自己面前,哭得老淚縱橫的兩個老人,趙興邦的心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甚至還順帶著,悄悄側(cè)了個身。
意思很明確,我不接受你們的下跪。
于情于理,他趙興邦都不受!
至于那份血脈親情,早在一次次的傷害和算計中,被他們親手消磨殆盡了。
整個院子,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趙興邦的身上。連趙德柱,也皺著眉頭看向他,等待著他的決定。
畢竟,那李偉就算了,趙興邦肯定是不會管他的,村里也不會有人給李偉求情,但是這趙桂芬和趙東海……這終究是他的家事。
最終,趙興邦也是沉默了許久,做了許多的思想斗爭,緩緩地開口,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放開他們吧。”
幾個雞舍的負責人還有村民們一愣,但還是放開了趙桂芬和趙東海,當然,那李偉還是繼續(xù)綁了起來。
趙東海和趙桂芬的眼中,瞬間爆發(fā)出劫后余生的狂喜,然而,趙興邦接下來的話,卻像一盆冰水,將他們澆了個透心涼。
“這一次,我可以放過你們。”趙興邦的目光,從趙東海和趙桂芬的臉上,一寸寸地掃過,表情保持著平靜和無情。
冷漠道:“但,這是最后一次。從今天起,從這一刻起,我趙興邦,與你們,再無任何關(guān)系。你們,不再是我的父母。我,也不再是你們的兒子。”
“以后,我們各過各的!這是我們在分家的時候,都說好的事情!”
說到這里,趙興邦頓了頓,聲音里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趙家屯,也不歡迎你們。”
“興邦……”趙桂芬和趙東海還想說什么。
“同意,或者,現(xiàn)在就跟李偉一起,去公社。”趙興邦打斷了她,給出了唯一的選擇。
同意,只是被趕出村子,斷絕關(guān)系。
不同意,就是去公社,面臨未知的牢獄之災(zāi)和不知道多少年的勞改。
在生存的本能面前,所謂的親情和臉面,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所以這一道選擇題,對于趙東海兩人來說,也不需要多想。
“我……我們同意……”趙東海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精氣神。
趙桂芬也只能流著淚,無力地點了點頭。
李偉見狀,本來也想跟著求饒,但是趙興邦一腳踢在他那斷掉的小腿上,讓他求饒的聲音變成了痛苦的慘叫聲。
“村長。”趙興邦轉(zhuǎn)向老村長,“麻煩您派兩個人,把他們‘請’出村子。至于這個李偉,就按您的意思辦,直接送去公社。”
“好。”趙德柱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趙興邦一眼,眼神中,多了一絲贊許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