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幾秒,他眼睛沒有盯屏幕,只是靜靜看她。
她說話時喜歡將左手輕搭桌緣,那是五年前養成的習慣,為了緩解工作時肩背酸痛。他記得那雙手撫過他下頜骨的方式,也記得她當時伏在鍵盤上敲合約郵件的專注眼神。
都已經五年了,那些記憶怎么還會如此清晰。
沉g回過神來,接著聽趙丹講財務部分。
“本輪前估值是根據2023年三季度的凈利潤調整后的動態pe,我們測算后建議入賬資產評估為143億,對應增資額度將……”趙丹抬眼看沉g,“若紅湖入局,我們預估可拉升下半年q2-q4的上下游議價能力。”
沉g點頭,并未急于回應,只做記錄,他在等方知白。
法務部年輕卻老練的負責人拿出一本厚厚的歷史沿革文件,從公司最初設立、股權變更,到后續員工持股平臺結構拆解,都如數家珍。
沉g聽得很認真,尤其當方知白提及:“2021年改制期間,董事會曾考慮引入戰略配股機制,但最終未實施,因董事會當時仍持保留意見?!?/p>
他側頭看向艾明羽――這句“董事會”無疑指的是楊裕田的決定。
想到這兒,他輕咳了一聲:“那段時間,你們融資節奏似乎減緩?”
艾明羽沒接這個話茬,只說:“是策略調整。”
沉g沒有追問,但眸中微光暗動。
他知道她是在袒護楊裕田,共事的立場總免不了令她維持一分遮掩,這是人之常情。
但他就是不大高興。
她越是如此,越讓他想追問。她離開他這五年,究竟是如何一步步走來的。
三個小時一晃而過。窗外天色已近暮色,玻璃上映出室內人影,每個人都開始收攏資料準備離開。
“本次盡調數據暫不需修改,初步流程按這周投委會排期執行。”張岑合上文件,看向沉g確認。
沉g點頭,又看了艾明羽一眼。她低頭翻著文件,唇線緊抿,似乎在對剛剛所有信息再做梳理復盤。
他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頸后微露的一顆小痣上,看的出神。
沉g忽然笑了一下,仿佛在對所有這些細節,重新考量。
他站起身,敲了敲桌面,道:“這個項目,基本沒太大問題,投委會兩周內會給出答復,正式的股權購買協議和股東協議沿基于意向書就好,具體細節我會安排人核對?!?,"chapter_title":"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