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兩人心驚的是,具甲騎的沖擊勢頭被哥薩克化解,速度不可避免地減緩下來。
而哥薩克騎兵則如同兩股黑色水流般散開,卻在兩翼完成了聚合。
他們仿佛天生就懂得如何包抄,憑借著超強的機動性,迅速在具甲騎相對薄弱的側翼,形成了數條松散卻極具威脅的橫陣。
“烏拉!”
狂野的吼聲再次響起,哥薩克們眼中閃爍著殘忍而興奮的光芒。
他們拔出雪亮的馬刀,取下背上的火槍,準備從側翼狠狠撕咬這頭陷入泥沼的鋼鐵巨獸。
“糟了!”王三春失聲道,“具甲騎沖擊受挫,速度一慢下來,身披重甲就是累贅。”
“如果再被這群滑溜的狼崽子纏住側翼,會被活活耗死!”
他看向楊忠嗣,只見老帥的臉色也是凝重無比,正舉著望遠鏡焦急地掃視著戰場的邊緣。
楊忠嗣預先部署的兩個步炮混合團,此刻正頂著寒風和積雪,艱難地向著預定位置推進。
但距離抵達能提供炮火支援的位置,顯然還需要時間一段。
這批初代迫擊炮的射程不到一千米,和二戰時期日軍八九式擲彈筒差不多,顯然做不到超視距攻擊。
故而,只能先讓騎兵上前拖住,隨后再以炮火收尾。
“快!再快!”楊忠嗣咬著牙對身邊的傳令兵低吼,“告訴那兩個團的指揮官,丟掉所有非必要輜重!輕裝跑步前進!”
“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抵達預定坐標,建立炮火封鎖線!”
“是!”傳令兵立正敬禮,隨后翻身上馬。
一旁的王三春突然開口喊道:“楊帥,子龍動了!”
楊忠嗣面色一變,再次舉起望遠鏡向戰場看去。
只見具甲騎第一次沖擊受挫,深陷敵陣之中,側翼威脅驟增。
越云這位奉軍最頂尖的騎將雖然身在其中,但仍如開了上帝視角一般,洞悉了戰場上的危機。
在哥薩克騎兵這種滑不溜手的戰術面前,鋒矢陣已失去意義。
具甲騎兵的進攻方向只有一個點,而哥薩克騎兵卻可以向具甲騎的側翼和后排發起沖鋒或開火。
如此下去,己方早晚會陷入了混亂之中。
“變陣!”
“墻式隊列!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