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的話依然含糊不清。
但有幾個字陸天明聽得清晰無比:還給我!
還什么?
還灰灰?
灰灰到底是人,還是狗,或者是一個從小就帶著睡覺的布娃娃?
但無論是什么。
這個灰灰,絕對是這個女人的執念,是她的精神寄托。
寒風吹過。
女人打了個冷顫。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換了一個位置后。
開始拼命挖土。
挖得滿手是血了都還沒有停。
邊挖邊哭,邊哭邊喊。
但無論是哭還是喊。
都壓低聲音小心翼翼。
槐樹底下的泥土顯然做過處理。
挖了半天,除了幾道指痕,就只有女人的血。
陸天明放下窗戶。
他沒有回去睡覺。
仍在這里等著。
幾乎是放下窗戶的一瞬間,院內傳來腳步聲。
“臭婆娘,不去睡覺在這發什么瘋?”
這聲音陸天明聽過,村長龔大定的。
男人的聲音很憤怒,但多是氣音,他在極力控制音量。
女人還是那般咿呀哼著。
“你特娘的是不是不聽話?要不是你又給我生了個兒子,老子早就把你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