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麗娟則是一問三不知,就知道抹眼淚。
莫光輝更是梗著脖子,一口咬定是秦東揚血口噴人,污蔑好人。
公安同志們見多了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兒,也不跟他們多費唇舌,直接就把人往拘留室里一扔,晾著。
冰冷的鐵床,昏暗的燈光,再加上對未知的恐懼和對未來的絕望。
關了兩天,那股子囂張氣焰早就被磨沒了。
尤其是聽說秦東揚那邊還留有他們翻墻入院時被捕獸夾夾傷的血衣作為證據,更是嚇破了膽。
終于,還是莫光輝第一個扛不住,心理防線一崩潰,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家那點齷齪心思和盤托出。
從如何覬覦劉春芽的美色,到董麗娟如何攛掇著下迷藥把人弄到手,再到一家人如何計劃著逼迫劉春芽就范,索要高額彩禮,一樁樁一件件,說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負責審訊的公安同志聽得是目瞪口呆,直拍桌子。
“簡直是瘋了!瘋了!”
“為了這點骯臟的念頭,居然能做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情!”
“還有沒有一點人倫道德,一點廉恥之心了!”
公安們都覺得這一家子簡直是利欲熏心,壞到了骨子里,當即決定從嚴處理,將三人正式刑事拘留,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公正而嚴厲的裁決。
而秦東揚這邊,眼看著最后一個鄰居的身影也消失在院門口的夜色里,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上前一步,拉過院門,將沉重的鐵門栓“哐當”一聲插好。
他剛一轉身,就看見劉春芽她們住的那間屋,原本漆黑的窗戶里,“啪”的一下,透出了昏黃的燈光。
緊接著,房門“吱呀”一聲,被悄悄拉開了一條小縫。
三個小腦袋,跟受驚的小兔子似的,小心翼翼地從門縫里探了出來。
另一個屋里的劉夏荷也跟著探出了頭來。
劉秋霜打頭,小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驚慌和一絲好奇,聲音壓得低低的:“姐夫……咱,咱家剛才……真的遭賊了?”
秦東揚看著她們四個那緊張兮兮的小模樣,心里一軟,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聲音也放得極輕,生怕再驚擾了她們。
“嗯,不過沒事了,都解決了。”
他安撫道:“賊已經被公安同志帶走了,你們趕緊回屋睡覺,啊,別胡思亂想了,天都快亮了。”
聽秦東揚這么一說,劉秋霜立刻松了一大口氣,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哦……哦!那,那我們回去睡覺了。”
旁邊的劉夏荷也困得直打哈欠,點點頭,含糊不清地咕噥了一句:“姐夫……”
兩個小丫頭說著,就乖乖地縮回了腦袋,屋里很快又恢復了安靜,只剩下門還虛掩著一條縫。
唯獨劉春芽,還站在門邊,一只手緊緊地抓著門框,咬著下唇,一雙清亮的眸子在昏黃的燈光下眨巴眨巴地看著秦東揚,似乎有什么話堵在心口,想問又不敢問。
她就那么定定地看了秦東揚半晌,才終于鼓足了勇氣似的,用細若蚊蚋的聲音,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疑惑和不安,再次開口問道:“姐夫……他們,他們真的……只是來偷東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