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周院長昨天的交代,今天院里要開會,專門討論對曾醫生的處理決定。
秦東揚推開會議室的門。
周院長已經到了,正坐在主位上,臉色嚴肅地翻著一份文件。
而曾醫生,則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局促不安地站在周院長的身后。
看見秦東揚進來,他的眼睛猛地一亮,臉上立刻堆起了一個近乎諂媚的討好笑容:“秦……秦醫生……”
秦東揚的目光從他臉上一掃而過,淡漠得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什么也沒說,徑直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只當沒看見。
曾醫生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尷尬地懸在嘴角,比哭還難看。
沒多久,醫院里幾個行政級別的副院長、主任,也都陸續到了。
小小的會議室里,氣氛顯得有些凝重,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要談的是什么事。
曾醫生這件事,你說大吧,好像也算不上。
他畢竟沒有對醫院或者病人,造成什么實質性的、不可挽回的嚴重損失。
可你要說小吧,這事兒的性質又極其惡劣。
它暴露出來的,是曾醫生那小肚雞腸,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的紅眼病心態。
這種人品,太可怕了。
今天他能因為嫉妒,去偷竊同事的手術病例,明天,他會不會因為眼紅,就在手術臺上給你使絆子?
誰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給這么一個隨時可能捅刀子的“戰友”?
周院長清了清嗓子,他合上手里的文件,眼神銳利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秦東揚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停頓了一秒:“人都到齊了,那就開會吧。”
周院長的聲音不高,但在死寂的會議室里,卻顯得格外清晰:“今天把大家叫來,主要就是為了研究討論,對曾醫生的處罰決定。”
他話鋒一轉,看向垂手站在一旁的曾醫生:“不過,在討論之前,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讓大家都知道一下。”
“昨天晚上,曾醫生來找過我。”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聚焦到了曾醫生的身上。
曾醫生被看得渾身一哆嗦,頭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鉆進去。
周院長沒理會他的窘迫,繼續說道:“曾醫生說,他去偷秦醫生的手術報告這件事,從頭到尾,只有吳瀚燁醫生一個人知道。”
“所以他推斷,如果有人能從他藏報告的地方,把報告再次偷走并且損毀……”
“那個人,只可能是吳瀚燁吳醫生。”
話音剛落,一直像鵪鶉一樣縮著的曾醫生,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