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露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鑰匙插進鎖孔,轉(zhuǎn)動,發(fā)出“咔噠”一聲,像是給她的世界,判了死刑。
她甩掉鞋子,甚至沒有力氣開燈,整個人就像一具被抽走了骨頭的布偶,重重地把自己摔進了客廳的沙發(fā)里。
黑暗。
冰冷。
死寂。
只有胸口那撕心裂肺的痛,在提醒她,她還活著。
“啪嗒?!?/p>
客廳的燈,突然亮了。
刺眼的光線,讓她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
沙發(fā)對面,藍偉俊正坐在那兒,手里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煙,煙灰缸里,已經(jīng)堆滿了煙頭。
他顯然已經(jīng)等了很久。
看到女兒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心里那股從秦東揚辦公室里帶回來的邪火,“噌”地又冒起三丈高。
但他還是強壓了下去。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自以為是的、過來人的口吻,冷冰冰地開了口。
“我跟你說個事兒。”
藍露露沒動,像沒聽見一樣。
藍偉俊的眉頭,擰得更緊了:“那個姓秦的,處上對象了?!?/p>
他一字一頓,聲音不大,卻像一把鐵錘:“你可以死心了?!?/p>
這句話,像是一把淬了毒的鹽,狠狠撒在了她血淋淋的傷口上。
藍露露那原本空洞的眼神,猛地一顫。
她緩緩地,緩緩地,抬起了頭。
那張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心,更難受了。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攥住,連呼吸都帶著尖銳的痛。
但很快,一股強烈的不對勁,從這滅頂?shù)谋瘋校采鷶D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