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借著篝火的光觀察她半天,“我總覺得好像見過你,你的名字我也感覺在哪里見過。”
明毓坦然,“可能是新聞上吧。”
老板一笑而過,和她一起望著那些歡聲笑語,語笑喧闐。
“我希望每個來這里的人都能拋下過去。”
明毓問:“真的能拋下嗎?”
老板眼里有光,“當然不可能完全地拋下,但起碼人生要有一段時光,足以治愈一生所有的傷。”
明毓和他碰杯,她的杯子是保溫杯,流產后,一點涼的東西都不能碰。
民宿是在她來云城之前就定好的,老板了解到她坐輪椅的情況,還特意在她的房間里加裝了很多扶手。
“有什么不方便的及時叫我,我就住在你斜對面,你床頭也有警鈴,來這里的人畢竟魚龍混雜,你一個女孩子也要注意安全。”
明毓道謝,沒有多聊,互道。
第二天,明毓背著畫板去村子里寫生,有山有水的地方連空氣都是香甜的。
路邊的雞鴨和小狗,河里的魚,田間的鳥,明毓所到之處都充滿了活躍的生命。
中午回去的時候,老板已經準備好午飯。
“小毓,你是學畫畫的,對吧?”老板一早就看見明毓背著畫板出去了。
“是,怎么了?”
老板給她遞了雙筷子,“我們村里的小學缺一個美術老師,我想問問你愿不愿意教這些孩子。工資當然不算太高,但學校那邊還是很想讓這些孩子受到一些藝術啟蒙的。”
明毓本就閑來無事,接下了這個任務。
下午,蒙澤帶著她去了村里的小學。
蒙澤就是民宿老板,原本也是京城人,走南闖北,最終留在這間村子里開了這家民宿。
蒙澤邊走邊給她介紹學校的情況,為了配合明毓的速度刻意把步速壓得很慢。
“我剛來這里的時候,這里還沒有學校,村里的孩子們要是想上學,每天都要步行三個小時去鎮上。”
蒙澤說:“我親眼看見一個孩子,鞋子被磨破,晚上回家的時候,腳上全是血。后來我和幾個朋友,聯系村里的村委會,自發建了這所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