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訕訕看向瑯晝,似如紡車牽線般勉強扯起嘴角,瑯晝看出她心之所向,譏諷輕笑,“想干什么?”
“你很不乖啊。”
謝挽寧深吸著,竭力壓住自己心底恐懼的情緒,沉聲反駁,“你要是被刀抵著威脅,你能不下意識避開嗎?”
“我這是正常反應(yīng)!”
瑯晝沒反駁,倒也承認謝挽寧的話有理,他簡單的將謝挽寧從頭到尾打量一遍,確認對方不是個會武功的人,冷哼著轉(zhuǎn)了個刀花,利索收了起來,“啰嗦。”
他靠在馬車內(nèi)壁上,偏頭去看馬車窗外的景。
馬車內(nèi)劍拔弩張的氣氛減弱,逐漸恢復(fù)平靜,謝挽寧這才嗅到漂浮在空氣中的血腥味。
并不濃,但也不能讓人輕易忽視。
謝挽寧目光落在瑯晝的身上,僅需幾眼,她就根據(jù)他的表現(xiàn)情況而判斷大致受傷的位置。
也只有這時候,謝挽寧才借機端詳起他的外飾打扮。
生得一雙好看嫵媚的桃花眼,陰柔精致的五官卻被鋒利的下頜拉出幾分硬朗,眉宇間透出幾分陰鷙陰狠的感覺,再加上那一身不似宣朝的精致暗黃色的衣衫和那一身晃蕩的首飾,再加上最近宣朝與北疆之間的關(guān)系。
謝挽寧瞇起眼,這眼前人定然和北疆脫不了干系。
而他在北疆,地位定然不低。
瑯晝發(fā)著呆,忽的聞到一股好聞的清香味,驀然扭頭,原本與自己之間距離拉的些許遠的女子,突然就沖到自己臉上。
那張臉近在咫尺,瑯晝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抬手,卻觸及她眼底那些無辜情緒,強忍下來,黑臉不耐,“你好端端的湊那么近干什么!”
“你受傷了。”謝挽寧準確說。
瑯晝皺眉,“所以呢。”
“我能幫你療傷。”謝挽寧繼續(xù)說,“我也算通明藥理。”
這下瑯晝來了興趣,他捂著受傷的位置,忍著痛稍稍直起身來,“為何?我可與你非親非故,方才更是威脅你的性命,你為何還救我?”
“咱們有緣吧。”謝挽寧隨口扯了個理由,“大夫?qū)Υ∪瞬坏米暡焕怼!?/p>
瑯晝啞然,竟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馬車就這么一路回到了周府,謝挽寧卻讓秋分帶人停在偏門處,那離寧芳閣最近。
緊接著,謝挽寧便尋了個理由將秋分給打發(fā)離開了。
她站在馬車邊,看著四周,抬手在馬車處輕輕叩敲了兩下。